一点儿从前那个怯懦康王的影子。 他回头看看宇文赞,见他发直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陈寻试探着伸出手,想要搭在宇文赞的手臂上:“殿下……” 宇文赞却好像被烫到了一样,连忙拂开他的手,低声喝斥:“松手。” 陈寻怯怯地收回手,后退两三步:“是。” 宇文赞没有给他名分,在内他们什么事情都做过了,但是在外,他们还是主仆。 宇文赞没有心思去哄他,清了清嗓子,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指挥北周士兵搭建帐篷。 宇文赞原本也是要骑马的,偏偏陈寻前阵子刚撞了柱子,他才陪着陈寻坐马车。 可是现在,他无比后悔。 他应该和萧承安一起骑马的。 这个时候,祝青臣就坐在河边,撑着头,将宇文赞的所有表现尽收眼底。 “他不会看上承安了吧?他先前不是瞧不起承安吗?” 宇文恕把打开的水囊递给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祝太傅。” “谢谢。”祝青臣接过水囊,抿了一口,这才发现是牛奶,“这里就有河,他怎么不过来照照自己的样子?” 系统说:“看来剧情修正已经开始起作用了,剧情会把主角攻受越拉越近的。” “我不允许!”祝青臣接过宇文恕递过来的馕饼,用力地咬了一大口,使劲嚼嚼嚼,“我不允许学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拐骗!” 祝青臣就着牛奶啃了一点馕饼,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就去找镇国公,让他把皇帝的营帐搭得大一点。 “云扬和小远都和陛下一起住。” 镇国公疑惑道:“这合规矩吗?” “不合规矩。”祝青臣回头看了一眼黏在一起的三个人,“但是我做主了,一起睡。” 帐篷里三个人一起睡,帐篷外还有程公公带人守着,他倒要看看宇文赞还怎么接近萧承安。 * 禁军的动作很快,不到三炷香,就搭建好了营帐,安排好了部署。 一行人简单用过午饭,各自回营帐休息。 营地里安安静静,只有巡逻士兵的长靴踩在草地上的声音。 北周的营帐里,宇文赞穿着单衣,坐在小榻上,陈寻跪在他身后,帮他揉脑袋。 “殿下也辛苦了,坐了一天的马车,歇息一会儿吧。” “嗯。”宇文赞随口道,“你们夏国那个皇帝,最近长进许多。” 陈寻附和着,干笑两声:“嗯,都是祝太傅教得好。” “我是说,他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宇文赞道,“从前看他唯唯诺诺的,根本不配当皇帝,可是现在……” 陈寻从身后抱住他:“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殿下英武,才配当皇帝,不仅配当 北周的皇帝, 也配当夏国的皇帝。” 宇文赞笑了一声, 转过身,把陈寻抱进怀里:“数你嘴甜,等我拿下周国和夏国,到时候就封你做……” 宇文赞话还没说完,忽然皱起眉头。 “做什么?”陈寻还笑嘻嘻地问他,“殿下说呀?让我做什么?难不成还让我做太监?” 宇文赞推开他,捂着脑袋,表情痛苦。 陈寻这才感觉不对劲,连忙扑上前:“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宇文赞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瞬间,眼前闪过许多不同的画面。 他看见他被送进夏国皇宫做质子。 他看见他在夏国皇宫里备受欺凌。 他还看见,有个人一直在帮他,给他送吃的喝的,还有伤药。 可是这个人的样子,他却怎么都看不清楚。 宇文赞越是睁大眼睛想看个清楚,那个人的面容就越是模糊。 陈寻见他面目狰狞,连忙冲出去找太医:“来人!来人!” 宇文赞捂着脑袋,蜷缩着倒在床榻上,一张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不知不觉间,他好像又看见猎场的场景。 ——他作为质子,在猎场里被一群公子哥儿欺负,磕破了脑袋,倒在地上。 总是救他的那个人走到他面前,轻轻拍拍他的脸,喊他“宇文赞”,问他有没有事。 但宇文赞还是看不清那人的脸。 宇文赞用力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试图把这些场景都赶出自己的脑袋。 开什么玩笑? 他怎么可能留在夏国做质子?他怎么可能被这群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