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王正没有去回小蛮的话,而是眼睁睁看着东头叔几个在将铜铃上的红绳拉出来之后,便扔了出去。
只见被红绳连接着的铜钱巍然不动地附着在陈秀脚下的坟包上。
一共四枚铜钱,分别代表着东南西北四个不同的方向。
就在那四枚铜钱触碰到那块荒坟的瞬间,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沉,统领上面的红绳飞速的转动往下面抽。
而此刻正扒拉在陈秀心口上的两个婴灵像是察觉到一样,只有黑色瞳孔的眼珠子来回转动着,龇牙咧嘴的便抄着坟地的方向扑过去,像个狼崽子一样,凶狠地挥着尖厉的黑色钩爪冲上去便想要揪过那四方红绳来扯断。
没了怨灵的束缚,陈秀身上一轻,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她喘着气快速地从衣尾处撕下一段不挑,用牙齿配合着,利落地将已经被勒得深可见骨右手手腕给紧紧系上,先将血止住再说。
要不是因为这处是阵眼的关系,她也不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两个婴灵同时攻击的不得不用红绳绑着生魂得办法来抵挡这两个邪祟的攻击。
她全然没有想到这区区两个婴灵的道行竟然这样深,这些年她也不是没跟着王麻子上来缠山过,所以这乱葬岗上的邪祟的她都心里有个数,这两个婴灵确实是这后山的没错,但是绝对没有能力能有将她逼到不得不绑魂自救的地步。
一定有什么东西变了,不止是地势。
东头还有大根等四人不管周遭有多么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即使这猛烈的山风将地上的砾石还有枝桠都刮了起来,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脚步。
只见他们手里用力拽着铜铃,就算上面红绳紧绷得开始发出嗡鸣声,他们也依然低垂着眼,围着坟茔一面打转一面掷地有声地说着。
“王家来行,诸邪退避。”
“王家来行,诸邪退避。”
“王家来行,诸邪退避。”
四人的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刮在风里很快便萦绕着整个山头,呼啸的山风中不仅有着绕耳不去的铿锵声,还夹杂着刺耳的嘶叫声,而早前被陈秀用血沁润过的坟茔此时开始慢慢的抖动了起来,一点一点地开始往下面沉,即使上面两个阴邪的婴灵也开始慌了,尖叫着开始逃,但是带着符咒声席卷而来的山风就好像将这一处封印起来一般,让它们根本没有地方逃窜,不仅如此,山包上数不清的无数黑影也开始尖叫着,像是被抓过来一样,飞快地被拽入坟茔内一起往下沉。
但就在陈秀以为能成功将这处煞穴给封印上的时候,突然她就看见这两个婴灵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直接铺着其中一个铃铛而去。
这铃铛是王家的,被王家一脉的阴魂压着,只要是邪祟碰上就必定会形神俱灭,它们不逃也就算了,竟然还抱着必死的想法去强行破,“抬神”进行到一半,这要是突然被破开,那么邪祟的通口就会变得更大,到时候将会有更多的邪祟涌出来,那就很难收场了。
陈秀没有想到这两个婴灵竟然会这样做,不顾右手已经深可见骨的伤口,抽出的红绳一圈圈地自动缠绕到两个婴灵的身上将它们死死绑着,手腕上本来就还没愈合的伤口瞬间又被破开,刚只住的鲜血又涌了出来。
陈秀吃痛的闷哼一声,腾出来另一只手来将腰间的桃木剑往王正方向扔了过去。
“抹魂头灰,对着它们头顶的位置斩下去!”
陈秀手上又崩开的伤口看得王正都觉得惨烈,也知道现在没有时间,所以听到陈秀要他出招便反应过来。
桃剑斩魂,王麻子教过他,而魂头灰他也随身带了有。
王正快速地将桃木剑拎起来,扯开腰上别的小布包,沾上手狠狠一抹,忒了一口唾沫便冲了上去。
他奶奶的,这大白天的可真是好一通折腾,看小爷我不给你点厉害看看!
“御请桃剑神兵,急急如律令,斩!”
话音刚落,他手里的桃剑便狠狠地正对着这两个婴灵的天灵盖便用力劈了下去,索性这两个婴灵就跟孪生子一样背对背靠着,王正这一剑看下去,直接就来了个花开两朵。
刺耳的尖叫传过来,像是锋利的砾石被用力的划在碎玻璃上那样的让人难受,王正眼看这两个婴灵在受了这一剑之后,黑的瞳孔似乎都要突出来一样,一张脸上眼睛鼻子都歪斜到了一个吓人的程度,整个身子就像是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全身都透出不正常的青黑色。
随着空气中开始散发着像是什么被腐蚀的声音一样,很快便从两个婴灵的天灵盖处便开始冒出了黑色烟雾。
以前要么就似乎有王麻子给他挡着,要么就是有小蛮给他挡着,再不济也还有师姐陈秀,所以这还是王正第一次真正跟板板干上,他没想到自己这一剑竟然会有这样大的威力,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起自己来。
所以钟启元这个王麻子凭什么都说自己资质平平不开窍?
这叫资质平平吗?这叫不开窍吗?
正在他暗暗替自己欣喜的时候,周身忽然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