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屿深坐在沙发上,所以陈小伟暂时没看到他。
“你搞清楚,这是我们共同的新房!装修还是我家出的。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允许就换锁?”
而且还把他拉黑了,他去公司也没堵到她,早就窝了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
顾芳菲冷漠地看着他,只觉得恶心。
“凭什么?凭我想换,不服的话你就把你的装修抠走,砸了也行。”
顾芳菲的话激怒了陈小伟,他指着她鼻子开始叫骂。
“你这娘们儿疯了吧?真以为自己勾搭上野男人就能上天了?我呸!”
陈小伟刚淬了口唾沫在地上,就被一股大力撂倒,后腰撞在茶几角上,疼得五官扭曲。
“你说谁是野男人?”高大冷漠的男人看他的眼神冰冷到像是看死人。
陈小伟痛到说不出话,只能被动挨打,一边抱头求饶。
“菲菲!救命啊!你快劝劝他,咱俩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可不能这时候毁容啊!”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话室内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冰点。
顾芳菲的表情僵硬住,看着薄屿深欲言又止。
该死的陈小伟,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现在连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什么意思?”薄屿深眼里闪过一抹杀意,提溜着陈小伟的领口逼迫他和自己对视。
“我说!我说!我要和顾芳菲结婚,就这周周六!”
今天已经周三了。
“老婆,他说的是真的吗?”
薄屿深极缓极慢地问,顾芳菲的冷汗都从后背冒出来。
对上薄屿深危险的眼神,顾芳菲咽了咽唾沫,很清楚这是一道送命题。
“是真的,不过你听我解释……”
顾芳菲干涩道,却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小伟趁机溜走,不过谁都没有在意。
“我在听。”
薄屿深好心提醒她,顾芳菲却羞愧地低下头,耳朵通红。
“对不起,我骗了你。”
都是我不好。
“我知道。”
薄屿深轻叹了口气,只说了这三个字。
顾芳菲惊讶地看着他。
他的意思是,知道她在骗他吗?
那为什么是这么平淡的反应?
顾芳菲不理解,但是看着薄屿深沉默的背影,她感到十分心酸。
她用力掐着自己手心,强忍着让自己把哭腔憋回去。
她还是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脆弱。
“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我们可以离婚。”
说完这句话,顾芳菲悄悄背过身去,抬手抹了下眼泪。
她不懂,她怎么会这么糟糕呢?
好像她的一切都糟糕透了。
男人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顾芳菲摸出那张黑色的卡片,走到他面前还给他。
“我想我大概用不着了,你方便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去办手续,以后……祝你幸福。”
顾芳菲不敢直视薄屿深,怕被发现眼里的脆弱,于是低垂着头,不争气的眼泪打在地毯上,晕出点滴的湿痕。
“我同意离婚了吗?”男人终于哑着声音说。
顾芳菲迅速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薄屿深冲她微笑了下,是他一贯的温和而包容。
顾芳菲的鼻翼翕动,咬着唇,委屈地看他。
“我知道你有苦衷,我等你向我坦白。当然,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反正有他在。
男人温暖干燥的大手覆在顾芳菲头上,轻缓地揉了揉。
“别哭了,小花猫。”
薄屿深调侃她,见小姑娘脸又烧了起来,拿了毛巾来给她擦脸。
“现在可以跟我说需要我做什么了吗?”薄屿深无奈道,看来等着她主动开口很难。
顾芳菲惊讶地飞快抬头看他一眼,受惊的小兔子一样。
薄屿深试探着拥紧她,下巴刚好压在女孩发顶的漩涡。
“我是你老公,是能为你遮风挡雨的人。”
顾芳菲仍在犹豫,男人极有耐心地轻拍她的脊背,宛如诱哄不乖的小女儿。
“那你能,假扮我的新郎吗?”
顾芳菲抓紧薄屿深的袖口,鼓起勇气忐忑问。
“假扮?嗯?”
男人眯了眯眼,低沉的尾音性感又暗藏着危险,顾芳菲立刻识时务地改口。
“不是不是。我可以邀请你作为我的新郎出席婚礼吗?”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薄屿深没有犹豫。
“那你到时候只要负责出席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管,我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顾芳菲欢快急切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薄屿深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你的意思是,在我妻子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