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忍不住回头,“你能吃完吗?”
时玉轻嗤了声,“怎么?别人能吃,我吃不得?”
蓝雪一窒,想到之前等电梯时给陆川打去的电话,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是听到了吗?
冰箱里面果然应有尽有,牛肉,鱼,鸡腿,虾仁……
时玉好整以暇的站在厨房门前,“我去洗澡,不要做辣的菜。”
蓝雪磨了磨牙,“知道了。”
她那时也做过他一段时间的高薪保姆,但是慢慢的成了女朋友。时隔两年,她竟然又回到了做饭的位置上!
在国外这两年,她很少自己动手做饭,一是工作确实很忙,还有就是在国外好像无论怎样也做不出家里的味道。
要她做十八菜是不可能的,蓝雪手还不算太生疏,时玉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三个盘子。
中间是一道鱼,卖相看起来有点差,连鱼尾巴都被铲断了。
他坐下来拿起筷子挑起一块鱼肉,慢慢的放在嘴里咀嚼。
原来人和菜一样,都是会变的,可哪怕是变了也一样令人放不下……
等蓝雪端出另外一道菜的时候,桌子上面的鱼已经被他吃下去了大半。
有这么好吃?
蓝雪将盘子放下,才发现其他几道菜他根本没有动,“还有两道菜,再多做不了。”
时玉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嘴,“吃饱了,不用做了。”
蓝雪看了看厨房已经切好的香菇和鸡腿,抿了下唇,“你只吃鱼?”
那干嘛还要她做十八道菜?
“我在房间等你,吃完饭进来。”
时玉没回答她,直接进了二楼的卧室。
蓝雪顺着楼梯看去,仿佛能看到从前的影子,心中没有感觉是骗人的。但那些悸动早就变成了恐慌和无奈……
剩下的菜很多,但蓝雪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两口就感觉已经饱了。
她慢慢往楼梯上走,心开始跳的厉害。
那间房她睡过很久,那张床她也睡过很久,可里面的人已经不属于她了。
门并没有关,有黄色暖意的灯光从里面泄出来。
蓝雪推门进去,时玉正低着头看杂志,半干的头发软软趴着,浴袍里露出清晰的锁骨。
她才惊觉,他好像比从前瘦了许多。
连娃娃脸都开始棱角分明,有了凌厉的弧度。
“我们……”
蓝雪嗓子有点痒,她轻轻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时玉放下书,平静的眸中似乎藏着一簇火,“去洗澡。”
蓝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浴室的,刚刚在下面积攒起来的勇气现在已经消耗殆尽。
她仰头靠在淋浴头下,看着架子上的洗发水发愣。
那个牌子还是她喜欢用的,香味也是她用惯了的。但是在国外这个牌子很难买,她也懒得找,这些年已经没有再用。
浴室里升起雾蒙蒙的热气,她洗的皮肤都泛红了,还不想出去。
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他,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蓝雪才关掉热水,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湿漉漉的长发搭在前面,一双清冷的眸写满彷徨无助。
“你在干嘛?出来。”
时玉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敲门的声音有些担忧,声音也大了些,“蓝雪?”
“马上出来了。”蓝雪连忙拿起浴巾擦头发,然后慌慌张张的去开门。
她身上裹着浴袍,头发上还盖着毛巾,打开门和时玉四目相对。
“我……”
她突然不敢说话了,空气好像凝住了。
面前的人盯着她,那双漆黑的眸似乎压抑着一头困兽,暴躁不安的想要冲出来……
头发上一滴未干的水,顺着她的脸庞滚下来,没入衣领……
吧嗒……
不知是浴室里未关紧的龙头,还是自己指尖未干的水滴……
总之,这低到听不到的声音却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
“啊……”
眼前一暗,她脱口而出的惊呼尽数被他吞进口中.
一道力,完全没有温柔的意思,刚刚披上的浴袍被扯下……
紧绷的后背被冰凉的空气带起鸡皮疙瘩。
窗外似乎起了很大的风。
不知是什么时候被他抱起来的,总之等她回过神,自己已经躺在了那张柔软的床上……
滚烫的唇一路下沿。
像一艘无助的船,禁不住风。
“时玉,疼……”
她有些受不住,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布,泪珠不要命的往外撒。
“是吗?”
时玉冷着脸反问,眼尾却泛红……
没有半点温柔。
“不是说了?这是你该受着的!”
他发了狠,睫毛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