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华道:“是啊!你觉得不好玩吗?”
“这好玩??”
空旷的山谷上方一群白衣少男少女御剑飞行,时而有人掌握不当还没起飞就先摔了个踉跄,整个山谷都回荡着嘈杂的声音。
泠然沉默,撇了他一眼白眼就要离开。
见她转身,苏风华急忙拦住,犹豫半晌,才斟酌着开口:“诶,你别走啊!也不是我说你,虽说你我认识也不是一时半会了,但这到底是不周山,而你也是这不周山的弟子,自然也该遵守这不周山的规矩,一同晨练。”
泠然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沉,她有条不紊的环起双手来回打量,像是才重新认识了一遍苏风华般。
这还是她认识的人吗?以她对苏风华的认知,他是绝对不会将话说得这么有条理的,肯定是有什么人教他这么说。
泠然有意逗他:“可是苏师伯,我师傅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倒先训起我来了?”
这时,她身后传来尖锐如同乌鸦般的声音。
“按照以往,长风师弟不曾收徒,自然是不懂得怎么管教徒儿了,也是,他一个没经验的,哪懂得怎么管教徒弟!那自然只好由我这个做师伯的来教你了。”
泠然当即闻声望去,果然还是那一成不变的虚伪模样,张安通不知何时从哪个缝里钻出来了。
现在这么一看,还不止只有声音像乌鸦,连长相都十分相似呢!
见到他的出现,泠然立刻了然,原来教苏风华的人就是他啊!
她饶有趣味的看着苏风华,想从他眼中看出点什么,看了半天倒是一丁点也没看见,就光看见苏风华在那跟她挤眉弄眼,整的像眼睛抽筋了似的。
泠然不忍直视,苏风华见她不识相,稍微还有点良心,挺身而出站到她身前独自面对那只乌鸦:“大师兄,泠然已经像其它弟子按时晨练了。”
“哦?是吗?”
泠然知道张安通有意为难她,可能并不是想为难她,主要的是想通过为难她来宣泄对洛长风的不满。
经过几日的八卦,藤方阁的那点事算是全被泠然给搞明白了。
张安通这个人自幼上山拜师学艺已有三十年载,没意外的话也该顺理成章继承藤方阁,成为新一代的掌门人,可偏偏他的师傅在二十年前从山下捡回了洛长风。
而洛长风也争气,从小便展现出异于常人的天赋,为人端正耿直,正义感爆棚,是少见的奇才,深得掌门人喜爱。
这换谁谁心里不得有个疙瘩,当时泠然听到这个故事,心里竟然还有一丝为张安通感到悲哀。
现如今看来,他跟洛长风的差距根本就不是天资武功,而是他那一肚子下三滥和不入流的坏事,凭他这狭隘的心肠,难怪掌门人会看不上。
洛长风啊洛长风!你自己惹的祸现在还要来殃及别人!真是没天理啊!
泠然自然不愿成为别人泄愤的途径,但也不敢就此吞下这口恶气,她道:“大师伯,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不周山上那么多弟子,你偏偏就故意为难我一个人,但是没关系,只要师伯开心,泠然做什么都没关系的,今天是要练剑吗?那泠然现在就去练剑。”
到底是千年的老乌鸦,见识多了,听见这一股浓浓绿茶味的话语也不似别人一般跳脚,只是再次抬头,眼神中陡然增生的杀意盖都盖不住:“小丫头片子,说话倒是挺会阴阳人的,不是要练剑吗?那好……”
泠然听见这话,顿感不妙,果然……
“那好,今日你就用这把剑来练习御剑飞行。”
张安通命手下拿来一把剑,众人当即脸色一变,苏风华更是直接连仪态都顾不上,脱口而出:“不可!”
张安通伸出两根手指,笑得一脸奸诈,手底下的人当即会意,三两成群围成一堵墙将苏风华困住。
泠然看着眼前这把黑雾缭绕的凶剑,嘴角忍不住扯了扯,嘲讽之意也不再收敛。
要是她没猜错,这把剑的主人应该是宁战旗,据说此人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死在此剑下的人数不胜数,而宁战旗也在一夕之间不知所踪,而这把剑被人争相抢夺,那些人终究不是宁战旗,不但驾驭不了此剑反而丧命于此,故而此剑被世人视为凶剑。
没想到啊没想到!张安通竟然能丧心病狂成这副模样,为了对付她不惜拿出此剑,今日她若只是一个普通人,必定会丧命于此剑下。
可偏偏她泠然就不是个普通人,更何况此剑的主人宁战旗还算得上是她的故友,今日若是能将此剑收复,改日见到宁战旗也能还他一个人情!
泠然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三秒,便毫不犹豫地拿了起来。
“不要!泠然不要。”
一旁的苏风华见状拼命阻拦,要不是被一群人拦着,现在怕不是已经冲到她的面前了。
张安通嗤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
泠然心中默念咒语,试图将灵力注入到剑里。
黑雾缭绕的剑在泠然的催动下渐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