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矿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老柴没有听章云的劝告,仍然不打算主动就医治疗,而且依旧按时上班,按量完成工作。他告诉章云,他现在身体上并没有什么不适,而且家里孩子一个高三在读,一个刚刚工作不久,这个情况实在不允许他去做手术,他只是悔恨不应该因为一次久未痊愈的咳嗽,因为小诊所医生的一个建议就去拍了CT做检查,结果只是徒增烦恼。这样一来,章云实在拿他没办法。好在他也没出什么状况,几次去机修间找零件或者加油时,章云看到他还像以前一样精神,做事是一样的卖力。似乎那个可怕的病,从来没有找上来过。
至于来学车的两个小伙子,一个叫明亮的是老平的侄子,另一个叫明勇的是老平的儿子,他们每天上午九点来到矿上,就开始跟着老平学车,一直学到下午四点。在这期间,章云也跟他们聊过几句,他觉得叫明勇的那个年轻人很不错。听他说他在本地的大学读书,今年大四,已经被本校保研,因为现在课早已经上完,他也不需要像别的同学一样为工作奔波,于是便趁着空闲来这里学车,想要把驾驶证考了。在这方面,他已经落后同龄的同学朋友了。班上许多同学,早都已经考取了驾驶证了。
看得出老平是一个极好的父亲,这些天来,他把所有的短暂的停车间歇时间都用在了教导明勇两兄弟学车上,而到中午吃饭时,又总是亲手给他们打好饭菜。父爱是伟大的,老平最近不但脾气收敛了起来,而且也没有偷过懒,这些章云都看在了眼里。
和刘瑜艾的关系则是令章云心烦的,他已经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他清楚自己对刘瑜艾的感觉在第一次约会后便冷淡下来,而对方似乎也是如此,这些天来仍然没有约他,也许她一开始便对自己没有意思。初次见面的热情,或许只是因为两者都是为了摆脱孤独的感觉而尝试自救的努力。当然,章云是被动的。他被母亲,以及自己为人子的责任感和愧疚感驱使着行动。至于刘瑜艾,章云希望她同样也是如此,因为他宁愿相信自己还是有点吸引力的,虽然只是一丁点,最终无法打动这样一个女孩。
母亲为此心急如焚,也许她本来认为这次成功的机会极大,能够达成自己长久以来的一个心愿。但她也了解自己的儿子,明白强扭的瓜是不甜的。于是也只好作罢。只是在阿凤妈那边,她又需要花些时间和心思,去点燃她为自己奔走,并劳嘴动舌的热情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无论是矿上,还是家里,虽然没有好事发生,但也并没有什么坏事。
这不就是平凡的、普通的生活吗?大多数时候,它没有那么好,也没有那么坏。它也会在某一些时候,给你一点惊喜,也会在某一些时候,给你一点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