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成安听见这话,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他愤怒什么呢?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沈花若啊。
她一直都将夜成宴当成朋友,可是那个人,却一直在欺骗她,迫害她。
“毕竟,我那么爱她……”夜成宴站起来,从容不迫。
他悠长的声音,让夜成安低笑一声“爱?”
他的嗓音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你这是爱?那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可笑的爱了。”
夜成宴眸光一冷,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嗓音清冷“皇兄,谈这个,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明日,你将名留青史,遗臭万年
。”
夜成宴说着,倒了一杯梨花酿一饮而尽。
夜成安直视他,“如今我才明白,夜成烁最大的敌人,不是大皇兄,而是你,秦宴!”
“你对梨花不过敏吧,只是可惜了,花若砍了院中的梨树,再也没酿过梨花酒。”
“是,不过敏,夜成安你应该认清一个事实,在花若心中,我,真的很重要。”夜成宴垂眸,看着手中空了的酒杯。
“安宁是你的人,可对?”
“是又如何?你那小表妹,不久前诞下的皇子,也是本王的儿子。”
夜成安一震,手指向他“秦宴,你好大
的胆子!”
霍乱宫闱,人伦惨案。
夜成安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你想谋朝篡位!”
“你知道了又如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你说的话,明日,你便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夜成宴俊美的脸庞,在漆黑的夜里,逐渐扭曲,墨黑的发丝,无风自舞。
翌日,天色灰蒙蒙的亮了,小厮打开房门,只见素来喜爱干净的王爷坐在地面上,他就那样靠墙坐着,目光呆滞,面无表情,一身雪衣褶皱不堪,他乌黑的发凌乱披散,看起来分外颓废。
“王爷!”小
厮不禁喊了声。
许久之后,夜成安缓缓起身,勾了勾唇角,若无其事的道“伺候本王梳洗。”
夜成安换上朝服,蟒蛇图案金线绣织,庄严肃穆。
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片刻的恍惚。
心中默念,花若,你以后,要好好的,然后,离夜成宴远一些,我不知道,这些话有没有机会亲口对你说。
夜成安闭眼,收敛了一身哀伤。
伸手将桌面上搁着的画拿出来。
那是昨天晚上夜成宴带过来的,说是送给他。
画上,街道熙熙攘攘,阳光明媚。
女子笑容温柔,抬起一截水
色衣袖,他弯着腰,一身雪衣,两人站在一处,是极其美丽的画面。
她的笑容,仿佛印在他脑海里,她的名字,烙印在心里。
夜成安将画卷挂在床头,露出一抹清浅的微笑,他转身,淡淡吩咐“让人把那位姑娘请过来,备两辆马车。”
“是!”
听着车轴压过地面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他的心情格外平静。
过了今日,再也没有一个人会说她不好。
有人问他值得吗?
他回答“值得。”
因为沈花若需要他,而他……爱她。
心甘情愿为她付出自己的一切,难道不算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