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觉睡到了后半夜去,四周黑漆漆的耳边能听见蝉鸣的声音。
夙淮:“醒了?肚子饿么?”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饿,脖子也痛。”
她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睡了多久?再一瞧夙淮,他还是坐在原先的位置没有挪动过。
夙淮的手伸来给她捏了捏,“皇上派人来宣你入宫,他瞧你辛苦劳累也没有打扰你,便说叫你醒了就随公公一起入宫。”
她直起身子,“我今日还未洗漱,不能明个去么?”
“你是专程想让司空夜一面之词把功劳全部揽过去?”
她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位公公可还在等我?”
“在。”
司空家本就不是武官出身,她现在就想知道皇帝可是为给了司空夜那么高的官职而感到后悔么?
她和夙淮来到前院儿,院子里人满为患,张灯结彩的很是热闹。
她阿爹和他那些个军部的部下畅怀痛饮,都是喝到了兴头上,没人注意到她来了。
夙淮说,“冷家出了两个少将军已经是人上人了,你今后说不定会成为第三位少将军。”
她阿爹真的开心,她说,“走吧,去皇宫。”
皇帝把她召见在偏殿,不过皇帝还未召见她,只叫她在屏风后面侯着。
她透过屏风之间的缝隙瞧见皇帝还未更衣,而另一旁还站着两个人,他们背对着她,她瞧不见正脸。
皇帝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说,“朕今日没召见你你可知为何?”
“臣…不知。”
这个声音是司空夜,那另外一个人是……?
“啪”皇帝突然把手中的奏折扔到司空夜身上,“哼!朕给你五千人,你却连一个小小的埋伏都对付不了,你有五千人,对方可是只有单单的八百人!大漠八百人就能让你死伤惨重,只带回来三百人!朕给了你机会,你却不把握!”
司空夜跪在地上,“臣……知错!还请皇上再给臣一次机会。”
南国派兵还是在南国和大漠的边陲打大漠的人,大漠怎么可能会什么也不知晓?
他们带兵清剿半月后,大漠也出兵了。
并且暗地里埋伏给他们了一个措手不及,司空夜在这次的围剿里面下达了错误的军令,五千人只剩下不到一成。
虽然事后大漠也派人来解释过,是以为南国无辜挑起事端,可这其中的缘由具体是什么很让人值得深思熟虑……
他们知晓南国有军队抵达边陲,又怎么会不知晓大漠沙匪和流氓在边陲欺辱百姓?
而她的行为做了弥补,只带一百人在两国交界处拦下了围剿他们的大漠士兵。
她一百人对大漠八百人,成功获胜,叫南国找回了颜面。
皇帝叫她候在这儿,这话恐怕也是为了故意叫她听的。
皇帝又说,“这冷家当真是将门世家,冷煜也就罢了,随便提一提他的名字,凡是见过冷煜战场上杀敌的小国都自愿归顺我朝,我南国大将军的名号他名副其实,后来出了两个骁勇善战的云麾和归德,朕以为冷家的路如此也就足以了,谁能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冷柔,朕先前碍于旁人对她女子的身份有意见,便只给了一个低阶的官职,凭着此次军功,她自是能和她那两位兄长同起同坐了。”
皇帝说了这么多,她更加确定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司空家在前朝是大官,就算今时今日司空大人不再是官,他身边所遗留下来的势力也是皇帝想要拉拢的。
如此说来,皇帝给司空夜官职也是有这个目的的……
冷家前朝的时候不如司空,皇帝的顾虑真是深谋远虑……
皇帝叹气,“去见冷柔带进来。”
她身边的公公作揖,她跟上公公的步伐走出屏风。
“臣女…臣!见过皇上。”
皇帝点了点头,“你不必多礼,朕听闻你今日回来后就直接回府了,身体可有完全的恢复过来?朕本不想将你这么快召进宫的,可是此事事关我南国的颜面,还望你不要见怪。”
嚯,这皇帝原先说话的口气可没这么客气过,哪怕是跟她阿爹说话,也从未有这样的例子。
瞧见她在战场上表现优异,觉得是个可以培养的人才,所以就对她改变了态度吗?
她摇了摇头,“臣在府中歇息了片刻,便恢复了一些力气,皇上不必担忧。”
皇帝看着她的时候,满眼的慈爱,若是真的论城府,她认为整个京城就只有皇帝的城府是最深的。
他可以为了达到任何目的去伪装成任何人。
“如此甚好,你从小是朕看着长大的,出生的时候,朕也抱过你,你的身子骨啊,朕可能要比你阿爹还要了解你。”
那确实是。
在她出生的时候,皇帝这不是得靠着宠爱将军府的嫡女去巴结她阿爹吗?
“这次你在战场上表现良好,敢和大漠的士兵做斗争,单单凭着一包人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