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杨戬那种冷冽而且蔑视的眼神，姜寺愈发相信自己早先所感并非错觉。
钟馗灵体虽然也有类似的人类表情和感觉，但那种情绪更像是本能，例如身为降妖伏魔的天师，对妖物的天然厌恶。
而融入了一丝真灵的杨戬灵体，则接近于“活物”，拥有更为完善的思维。
因此姜寺选择离体作战的灵体，并非钟馗而是杨戬。
显然，他赌对了！
“杨二哥！揍她！”
此时的姜寺，颇有种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恶霸感觉。
不过考虑到杨戬灵体也是自己亲手制作的，这不就是属于自己实力的一部分么？
没毛病！
“你跟他一样，都是负心汉！该杀!”
鬼娘惊讶于姜寺还能召唤灵体，且这灵体十分不凡，让自己本能的感到恐惧和想要逃离。
但杨戬的天眼已然锁定了鬼娘本体，纵使她欲借阴身逃跑亦无所遁形。
惊惧聚集到一定程度，便转化为愤怒。
只听见鬼娘凄厉的尖哮一声，种种幻象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貌美如花的鬼娘，变成皮肉腐烂干枯的女尸，骷髅架子依稀可见。
红烛成了半截褪色的残烛，红床成了老旧落满灰尘的木板，破屋烂瓦的墙角，是一张又一张层层堆积的白色蛛网。
摔成两半的古筝，斜倒在掉漆的桌边。
温馨富有情调的新房，瞬息间变成了鬼屋。
姜寺紧皱着眉头，庆幸于自己不为鬼娘的美色所动，否则要是回过味来，发现自己睡得是具如此丑陋的女尸，怕是要留下心理阴影，从此都抬不起头来。
见鬼娘现出真身，杨戬收回天眼，拎着三尖两刃刀便劈砍过去。
鬼娘跟杨戬一打了起来，灵力就收了回去，姜寺身上的制约便渐渐消除了。
虽然杨戬威猛无比，可对于灵体作战他也没有多少底，随即握着斩妖剑在手。
要是情况不对，自己立刻把钟馗召唤出来附灵，跟这鬼娘拼了！
鬼娘手里没拿着什么兵器，一身红衫似乎就是她的武器，挥舞着红袖漫漫，围着杨戬的三尖两刃刀打转，将其紧紧裹住。
杨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头一回当着姜寺的面开口说话。
“小小妖物，也敢在本君面前造次？”
侧身单手架着三尖两刃刀，杨戬用力往侧面一甩。
紧紧裹着三尖两刃刀的红袖，此刻成了鬼娘甩不掉的锁链，如同一根牵着两头的绳子，这头一发力，那头就飞了出去。
嘭！
鬼娘撞在老旧的墙壁上，径直将墙撞破飞了出去。
杨戬紧随其后，两步纵身而出。
姜寺捂着口鼻，望了眼摇摇欲坠的危房，快步从门口跑了出来。
到了空旷的院外，鬼娘双手一展，凌空飞舞起来，红杉红袖在风中烈烈作响，宛如一只展翅的火烈鸟般显眼。
身上的妖力愈发浓烈迫人，只比那屠夫灵妖稍逊色几分。
时空特异点划分等级的方式，不是由某只灵妖决定的，而是由整个特异点中蕴含的灵力总量决定的。
假如像早先那个特异点般，一个时空特异点中的灵力，大半都聚集在屠夫灵妖身上，低级时空特异点，也能出现比更高级别特异点强大的灵妖。
这也就是为什么蒋英雄说“时空特异点内发生什么奇怪的事都不足为奇”的原因。
人类虽然跟时空特异点打交道的时间不断，但谈及了解的话，只能说还有极大的上升空间。
例如时空特异点中，为什么会出现时间、空间错位的现象，这是目前仍没有确切答案的难题。
虽说姜寺目前进入过的两个时空特异点，年代都是古代，但是以现代都市传说为背景的时空特异点也是存在的，数量还不少。
既然都当起召唤师了，姜寺自然是退的远远的，免得影响杨戬的操作。
鬼娘展翅的时候，妖力在体内疯狂聚集，气势是越来越盛。
杨戬则手握着三尖两刃刀，一个劲的抽取姜寺体内灵力，刃尖上金光荟萃。
“杨二哥！你慢点！我要被你榨干啦！”
灵体再强大，力量的根源也来自于卡师体内的灵力。
在灵力不足的初期，卡师跟不上卡牌的需求，无法完全发挥卡牌的能力是非常正常的情况。
别说是身为洪级上品的杨戬灵体，事实上姜寺连洪级中品的钟馗灵体，都没能完全发挥出其实力来。
好在大概是杨戬知道姜寺体内的灵体有限，倒是没运转八九玄功，只使用了破灭金光。
饶是如此，姜寺都觉得有点吃不消。
淦！
自己果然还是太菜了，居然满足不了自己灵体的灵力需求！
感应到姜寺已经有几分不支，杨戬不由得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停止抽取他的灵力。
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