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都下馆子了!”郝明泉眼巴巴的盯着郝更生。
郝更生眼底也染上几分愤怒,想到郝青渊拿着他挣的钱在外头胡乱花,反而把他一家人都祸害成这样。
他的心里就无比愤怒,冷声道,“对,咱们不能放过这小畜生!”
“春莲,推着我过去,我们好好的讨论讨论。”他是憨厚,是孝顺,可他不是蠢货,他也有自己要守着的人。
转头看看自己几个瘦小蜡黄的孩子。
又想到郝青渊那飘逸君子的样子,心就疼的滴血,都是泥腿子,凭什么能这样作践他的孩子?
“当家的,咱们在这里闹事会不会给掌柜的带来麻烦?”
何春莲倒也不是什么心善,主要是刚才赚了人家热乎乎的一百两银子啊,总不能转身就闹的人家没办法做生意啊?
郝更生一愣,“那……”
“娘,我去跟掌柜的说说!”郝明泉也不想放过这好机会。
转身哒哒哒的跑去找胡长贵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也不需要添油加醋了,毕竟老郝家做的真是恶心。
他一脸笑嘻嘻,“放心,下次如果还找到这种仙蛋,我还卖给你。”
说是这样说,卖也可以卖,反正他不觉得还能找到,毕竟那么大的蛋,他八岁的人生中没见过。
爹娘也说没见过!
“行,反正这会儿客人不多,正巧咱们这云仙楼跟春晖书院对街,闹起来对面春晖书院必定知道,到时候那坏种也别想闹个好的。”胡长贵赶紧出主意。
读书人一肚子坏水,那还得了?
他是生意人,也有生意人的狡诈,可做事到底是有底线的人,这不也跟着愤怒了。
有了胡长贵的态度,郝家的人也就松了一口气,确定不影响对方生意,赶紧把银钱和胡长贵送的东西都藏起来。
一家人立马都去了云仙楼的大门。
“老天爷啊,你赶紧来一道天雷把郝青渊收走吧!”何春莲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兀的嚎啕大哭,“读书人造孽呢!”
“当家的自小就凭着自己摸索出来的手艺挣钱,全养了这郝青渊这白眼狼呢。”
“起早贪黑的,就怕郝青渊念书银钱不够,怕他在镇上过的不舒服,哪知道这黑心肝的东西啊!”
何春莲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将老郝家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说的条理清晰,让人一下子听了个明明白白。
紧接着就是四个奶娃儿哭成一团。
郝更生那一米八的大汉子,更是红着眼圈没做声,可他那表情,一看就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却投诉无门,围观的人就更气愤了。
“天呢,郝青渊不是春晖书院的学子吗?”
“就是跟我是同窗,咱们甲班的,今年开春考上了秀才,有院长的作保,准备去省城朝阳书院念书。”
“郝青渊跟这些泥腿子有关系吗?”
“听着这些泥腿子的意思,郝青渊是他们家的兄弟,可真看不出来啊。”
“他吃穿用度都照着镇上的规格,还在镇上有小院子,我还以为郝青渊是镇上的人,感情是扒在亲人身上吸血。”
“荒年卖孩子也正常,可卖人家的孩子……他也是出息了。”
因着春晖书院跟云仙楼才隔着一条街的缘故,这会儿不少客人都是书院的学子,自然也就知道郝青渊。
不仅仅是郝青渊考上了秀才,最重要的是郝青渊花钱那个叫潇洒。
三天两头下馆子!
“真是我的好三弟啊,全家人在乡下刨土为生,他到底是怎么好拿着我们卖命钱潇洒的?”沉默许久的郝更生忽然恼恨的说了这么一句。
瞬间让整个场面都热闹了。
知道的人自然就给不知道的人科普郝青渊,甚至还有人把镇上的院子都爆了出来,这可不就让郝更生一家人更恼恨。
“妹妹!”就这会儿功夫,郝明聪忽然大喊了一声。
紧随而来的则是几个弟弟们的配合,“妹妹,醒醒啊!”
“妹妹,你这是饿的吧?这是吓的吧!三叔真是坏透了!”郝明泉仗着自己小,直接就把话说的更明白。
原本懵懂的郝香香,这会儿瞬间明白了,她捂着小肚皮儿,两眼一翻,甚至脑海中想着小动物受惊吓的样子,然后两腿儿一蹬就睡过去了。
没错!
睡过去了!
要不是郝香香还有细微的呼噜声,郝更生都要吓死了。
这娃儿能处,装死就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