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执此人,在财经杂志上露脸之后,因其优越的皮囊,俘获一大批颜值粉。
从无任何花边新闻,妥妥的钻石优质股。
他创立的s.h集团,虽是后起之秀,但在科技领域的地位越发不可撼动。
连带着他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
这样的人物,昨晚竟会任由醉酒后的沈欢压着他亲……
这说明了什么?
宁安瞥了眼那张黑色的名片,伸手拿了过来。
她看了眼把烈酒当水喝的沈欢,把名片递到了沈欢面前,“打电话吧。”
沈欢眉眼轻扫,不咸不淡,“做什么,说了没兴趣。”
“想什么呢?人家要你赔偿呢。”
“……”
沈欢恍惚想起宁安在电话里提起的赔偿事宜。
“那颗痣被我啃没了?”
宁安一怔,“那倒没有。”
“所以……赔偿什么?”
“痣倒是没啃掉,只是那蹂躏的痕迹嘛……”
宁安拿过一旁的杂志,一点点的替她清算,“鼻梁上的痣,凸起分明的喉结,最主要的是这儿。”
宁安指着裴执衣领的位置。
“怎么?我还把他脖子给咬了?”
沈欢有些不得劲,她真那么野?
“也差不多吧,在人领口之上留下暧昧的口红印,也相当于把人脖子给咬了。”
“……”
沈欢翻了个白眼,“一个口红印而已,洗洗就掉,赔什么?”
“……大概是清誉?”
宁安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一个理由,再者裴执给她这张名片时说的那句话,大概也是这么个意思。
见沈欢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觉得对方有病的眼神,她紧跟着道:
“人好歹也是商圈新贵,顶着那一身被蹂躏的痕迹,对他的形象肯定是有影响的,更何况他的事业正值上升期,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还有……”
“停停停!我对他的事不感兴趣,你就直说怎么赔吧。”
沈欢听得脑瓜疼,这裴执在闹什么,你情我愿的事,哪有事后追责的?
她喝醉了,难道他也喝醉了吗?
推开她,很难吗?
宁安摊了摊手,“我哪知道啊,人家只说让你酒醒之后联系他商谈赔偿事宜。”
见沈欢油盐不进,她推销的热情也少了一大半。
强扭的瓜也不甜。
“那什么你也别耽误了,尽快联系人家吧,他那件衬衣好像还是高定,大概有点贵,你要是钱不够的话给我打电话。”
宁安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没了八卦支撑,社畜的疲倦扑面而来,她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不行了,我得回去了,昨夜陪你闹了大半宿,今儿个又通勤一整天,实在是熬不住了。”
“钱我不缺,你若困得厉害今晚就在我这儿睡吧。”
沈欢看着她眼圈周围的疲倦,提议。
“不了,你这儿离我上班的地方要远一些,我早上还想多睡一会儿呢。”
宁安拿起自己的包,往门口走去,嘴里还不忘提醒,“记得打电话。”
“知道了。”
关门声响起之后,偌大的房间恢复了寂静。
热闹过后的空虚抽丝剥茧的蚕食着沈欢的心,她盯着透明酒杯里橘调的颜色,把自己埋进柔软的沙发。
她离开西川的时候,与裴执闹得并不愉快。
七年过去,裴执早就随着那些陈年往事一并被她丢弃,倒是没想到今晚会因为他的这个名字,她以为忘掉的东西再一次浮了起来。
难怪,她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总觉得那颗痣很熟悉。
那个名字,对了,还有那个名字!
沈欢被酒精击碎的记忆,清晰了那么一星半点儿。
他曾在她的耳边轻喃,沈欢,我是裴执。
所以,他一开始就认出了她。
放任她在他身上作乱,事后又留下联系方式要求她赔偿,他……到底想做什么?
沈欢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看着已经完全淹没下去的夕阳,捡起掉落在沙发上的名片,妥协的拿过一旁的手机输着上面的数字。
S.h集团办公室。
裴执正在处理着最后的文件,放在一旁的私人手机倏地响了起来。
他手里的笔尖蓦地顿住,在纸上留下一圈浓重的笔墨。
停歇的铃声让他顺着停顿的笔尖,重新写下自己的名字。
把签好字的文件放到一旁,裴执拿过一旁被倒盖着的手机。
黑掉的屏幕照射出男人晦涩深谙的眉眼,屏幕点亮的一瞬间,是一条陌生的电话信息。
上面言简意赅的写着:卡号。
短短的两个字,裴执蓦然笑了。
他知道,是她。
裴执反复盯着那串陌生的数字,明明这些数字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