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梓楚和岑奶奶在屋子里说了一下午的话,等晚上岑大伯去看的时候,岑奶奶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的时候,知县、知府、镇长、村长和族长还有里长都跟着李大人一行人出现在岑家堂前。
“岑夫子。”李大人给岑大伯作揖,岑大伯还以一礼。
“岑夫子,今日本官等人前来是来同岑夫子商议岑将军衣冠冢一事。圣上的意思是岑将军是大岑的功臣,所以要让本官好好办。”岑家的这种情况不允许李大人过多的寒暄,一进来就开门见山。
衣冠冢在圣旨里是有提到的,只是岑大伯不知道李大人这边打算做成什么样的规模,便问了出来。
一众人在岑家商量了一上午,最终将事情敲定了下来。岑将军的衣冠冢敲定了之后,其他人都离开了,李大人借口留了下来。
岑大伯不明白李大人的意思,“李大人可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另外叮嘱的?”
“老夫人今日的心情可有好些了?”李大人犹犹豫豫的。
“已经好多了,有劳大人关心。”岑大伯道。
“关于岑将军还有一事,昨日与方才人多口杂,本官不好直接开口……”李大人的言辞有些闪烁。
只是岑大伯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这位大人闪烁其词的,“不知道是关于二弟的什么事情?”
“岑夫子,此事关乎岑将军的血脉,不如请老夫人出来再说。”李大人道。
二弟的血脉?岑大伯仔细想了想,也不记得自己的弟弟还有什么血脉。
但是李大人都开口了,岑大伯不得不将自己的母亲请了出来,一同前来的还有岑梓楚。
“老夫人,县主。”李大人言语尊敬。
“李大人。”岑奶奶被岑梓楚搀扶着。
“老夫人,县主,下官就不同你们兜圈子了,岑将军在边关留有一子,如今已有七岁。只是生母的身份不大光彩,是一个奴籍。若岑将军还是世,这孩子如何安排都是岑将军的事情。但是眼下岑将军为国牺牲,岑小公子又是岑将军唯一的血脉……”
“皇上斟酌了许久,意思是让本官私底下同老夫人商议,可否将其记为嫡子,好在日后能够继承将军的荣光。”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奴籍,消了就是了,但是能够让李大人这么郑重其事地提出来的,这个奴籍想来是不好消。
在边关的奴籍好不好消的,那只有是犯了重罪的大臣的女眷。
岑家也算是一个耕读世家,只需要稍微动脑子想想便能想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那孩子现在在何处?”老夫人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李大人一时之间也摸不准岑奶奶的想法。
“现在正在北上的路上,这两日便能到了。”李大人一边观察着岑奶奶的脸色,一边斟酌着开口。
“那孩子的生母眼下在何处?”人都快到了,又是自己的亲孙子,岑奶奶自然是不会将人拒之门外。
李大人沉默了一会道:“死了。”
岑奶奶虽然是乡野村妇,但是出阁之前也是读过一些书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嫁给了乡下的岑爷爷,在得知孩子的身份之后,心里面已经转了好几道弯,最后还是没有咬牙将孩子记为嫡子,“那孩子的身份的事情,等出孝之后再说。”
“可是老夫人,那孩子是将军的血脉,唯一的香火。”李大人有些纠结。
“楚姐儿也是老二的血脉,老二的香火。”老夫人死咬着不放。
“娘,那孩子来了,怎么跟村里的人解释?”岑大伯忍不住开口。
“便说是在边关纳的妾生的庶子。”岑奶奶闭了闭眼,开口道,“那孩子的生母不光彩,不提那孩子的生母便是。至于记为嫡子,那也要看一下孩子的秉性。孩子还小,不急于一时。”
说到这地步了,李大人也不好步步紧逼,叹了一口气,“老夫人,若小公子只是一个庶子,皇上那道封伯的圣旨本官怕是不能给了。”
岑梓楚愣了一下,还给封伯爷?这皇帝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封伯!岑大伯的瞳孔微缩,忍不住看向自己的母亲,“娘,这爵位可是弟弟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
岑奶奶死死地咬着唇,不说话,心里面想必也是很挣扎的。
最后还是狠下了心:“祖上蒙荫得来的爵位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他自己将来靠自己的能力封侯拜相。”
李大人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送走了李大人之后,岑大伯就忍不住问:“娘,刚才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那孩子是二弟的血脉,将他记为嫡子日后他走在外面也不至于低人一等。”
“出什么事了?”乔氏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夫君这么大声地跟婆婆说话,听到声响之后,连忙出来拉了拉自己的夫君。
岑大伯不开口,岑奶奶也不说话,乔氏只好看向岑梓楚:“楚楚,你跟大伯母说,出什么事了?怎么就吵起来了?”
岑梓楚倒是没有什么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