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宇一方人人色变,吴扬流传当世的诗句,大多以山为题。
以山为题,可见吴扬对秦风的重视。
以长制夷,秦风危险了。
正好来到现场的四位朝廷重臣,也议论起来。
王丞相问道:“御史大夫,你是大宇诗魁,你觉得如何?”
石清惭愧地叹了口气:“老夫作诗,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吴先生却是不同,一生钻研诗句,为一首诗句,往往废寝忘食,悬梁刺股。尤其一生之中独爱名山,以山为题,当今天下无人能敌。这一场,大宇要输了。”
出自大宇诗魁之口,他们自然信得过。
两个老王八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里的喜悦。
这一场,就要秦风跌落谷底,痛失刚得到的封赏。
这时,秦朗的声音响起。
“以山为题,请双方赋诗,时间一炷香!”
写诗本就不易,还有时间限制,短短一炷香时间不但要作出诗句,还要有力压对手之势,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对吴扬而言,这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他一生所作诗句上百首,可几乎都已流传在世,以流传的诗句比试,必然失去先手。
大宇一方主动提出文斗,岂能没事先研究过他的诗句。
所以,只能是新作!
即便这样,吴扬也神态自若,对秦风拱手:“戾王殿下,事关重大,请殿下见谅。”
言下之意,老夫赢定了!
“先生请自便,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秦风更是云淡风轻。
作诗老子不会,可老子会背啊。
当年的九年义务教育,老子背诗从未怕过谁。
唐诗三百首,老子足以碾压你们。
等等!
一炷香时间,是对一个穿越者最大的侮辱!
曹植七步成诗,老子不敢比先人之风,也七步成诗吧。
吴扬已经落座,奋笔疾书。
不得不说,诗圣的名号实至名归。
这才几个念头的时间,他便已心有文章。
然而,秦风却站着不动。
见此,六国使臣喜色连连,这一场,将是碾压性的胜利。
这时,赵天宝高声讥笑:“怎么?戾王殿下坐不敢坐,笔不敢握,莫非是自愧不如,想要认输?”
人在冥想时,最忌被人打断思路。赵天宝虽然是个草包,但常识还是有的。
韩熊也乐笑一声:“戾王殿下,败给诗圣,并不丢脸!”
大宇一方,不少人露出愤慨之色,这两个卑鄙玩意,摆明了是想打断秦风的思路,让吴扬轻松获胜。
“这就是做人太过猖狂的代价,做一个混吃等死的藩王不好吗,非要自寻死路。”
所有人都认为秦风输定了,王丞相冷而发笑。
“相爷所言极是,废物就该做好废物的角色,强出头,只能是自取其辱。”太子太傅冷笑应和。
龙椅上的秦天叶也发现不对劲了,再这样下去,吴扬就要拿下这一场了。
这一场都不能赢,第六场要对决天下文首李世元,更没希望。
赵玲珑有些急了,轻声道:“殿下,你快动笔啊。若是没有灵感,我念你写,输就输了,我们还有一次机会。”
秦风神色低沉:“高人,得保持神秘感!”
神秘感?
赵玲珑愣在原地。
下一刻,她就见秦风轻抬脚步。
“日照香炉生紫烟。”
一步落下,脱口而出。
惊!
全场瞠目结舌,震惊不已。
他还真的会作诗,只是你不写下,念出来算怎么回事,这不是故意告诉对手你的底牌吗?
第二步落下。
“遥看瀑布挂前川。”
正奋笔疾书的吴扬,并未受到第一句的影响。
可第二句出口时,他猛然抬起头来,不禁额头冒出了冷汗。
“殿下!”
赵玲珑双目失神了片刻,连忙起笔,写下诗句。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
刚好七步落下,诗句已成。
诗句成,全场寂静无声!
一双双眼睛仿佛被颠覆了认知,错愕、震撼!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短短两句便已震撼全场,仿佛眼前不是国子监的比试现场,而是面朝高崖,飞腾直落的瀑布高达几千尺,让人错以为是银河倒挂,倾泻凡尘。
敌我双方,文武百官皆呆滞原地,无法置信世上居然有人能写出这么磅礴大气的诗句。
这样的诗句,连诗圣吴扬都写不出,何况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废物皇子。
那些自认饱读诗书,博才多学的文官们,此刻都在脑补着这首诗所表达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