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世间门的一切都懵懂无知。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在他心里,再没有哪个姑娘能比得上自家齐光了。
玉英不懂事,跟着齐光耳濡目染,学得几分眉高眼低,也尽够她受用无穷了。
玉英察觉到钱掌柜的心思,眨了眨眼,乖巧地点了点头,嗓音清脆温柔,“我听爹的话,也听姐姐的话。”
说着,就走到齐光身边,抱住了她的手臂。
齐光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了笑意,温和地摸了摸玉英的发顶。
陌生的温暖氤氲在头上,玉英忍不住贪恋地蹭了蹭,心头涌起渴望之念。
——从来……从来没有人,把我当成一个正常的人。每一个得到我的人,都会将我当□□人的替身,肆意发泄那些见不得人的欲望。
本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谁曾想却大不一样。
到底是上天垂怜呢?还是造化捉弄?
玉英,玉英,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
真是
()?()
个好名字,真是个……正常的名字。
她终于也有了一个独属于她的名字。
第一次得到世间门的温情,让玉英既觉得贪恋,又觉得害怕。
她害怕得到之后又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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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掌柜多了一个女儿的事,对外人并没有什么影响,更影响不到《女儿国》的宣传。
从拍摄到后期制作完毕,成片出来的时候,已经三个多月,中秋节都过完了。
傅玉衡索性就把首映礼放在了九九重阳节,并提前给京中权贵之家发放了电影票。
电影票的左下角,醒目地标注了地址,首映礼要在大剧院城南分院举办。
既能宣传电影,又能推广城南分院,可谓是一箭双雕。
为了将资源利用到极致,师徒入城那场戏里,傅玉衡还专门加入了“晋江出版社”
和“京城大剧院”
的镜头。
这算是软广,想来那些有经济头脑的商人,自然会从中看出门道。
想来过不了多久,他们大剧院就能接到广告了。
不过这都不着急,等首映成功之后,他们得着手铺展电影院线,争取三年之内,把大剧院的分院开遍整个大夏。
“重阳节?”天子点了点头,“也好。正巧那日宫中登高不便,奉先殿祭祀过后,宫里的大小主子,便都集中在甘露殿广场上看电影吧。”
见天子没意见,傅玉衡松了口气——不用更改计划了。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笑道:“既然您也觉得合适,臣出宫之后便去安排了。
等到那一日,臣会亲自入宫,给陛下和诸位娘娘放电影的。”
天子看了他一眼,“也好。毕竟是宫中头一场电影,由你这个捣鼓出来的人操作,出了什么问题也能及时解决。”
傅玉衡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提议道:“臣毕竟不能经常入宫,陛下不如选出一个心腹之人,到了那一天就跟在臣身边,学会了怎么放,日后岂不便宜?”
毕竟是内宫中事,他一个成年的外男,能少接触,还是少接触得好。
听了这话,天子便知道,这个女婿并没有因这一年做出的成绩飘起来,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温和地笑了笑,当场就吩咐戴权,“你选个伶俐的小太监,别到时候学不会,叫你家三驸马看了笑话。”
戴权忙笑着应了,又对着傅玉衡陪笑,“三驸马可得手下留情,多指点一番,别叫那孩子白学一遭。”
傅玉衡连道不敢,双方都很客气。
天子问道:“重阳那天,薰儿也来宫里吗?”
傅玉衡讪笑道:“恐怕是来不了,宫外要在南剧院办首映礼,总得有个主人家招呼。”
天子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勤勉是好事,却也不必事必躬亲。你们俩再厉害,也只有两双手两双脚,事情哪里做得完?”
这却是他的经验之谈。
天下这么大,若是所有的事情都叫他一人处理,怕
是累死他也干不完。
还不如学会怎么用人,再做好监察,不怕底下臣子不用命。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傅玉衡有幸被天子开了小灶,好好听了一场如何识人用人的教授级课程。
——在这方面,做了近二十年皇位的天子,可不就是最顶级的专家教授吗?
傅玉衡听得连连点头,心悦诚服,如果不是天子一直让他不必多礼,高低得给对方磕一个。
从甘露店里出来之后,他自觉最近演技又有进步,不仅有些沾沾自喜。
回到家里见了老婆,他就以极夸张的语气,把这件事分享了过去。
徒南薰听得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拿小拳拳捶他胸口,“哎呀,你好坏呀!你是真不怕父皇看出端倪,罚你在甘露殿外跪到膝盖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