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套,连脑袋带身体地把她罩住,隔着衣服伸手摁住了她的脑袋顶。 那阵雨噼里啪啦地砸在身上。 一阵过后,雨云又飘飘地往前去。 钟心的脑袋从外套里滑出来。 丁骞站在她面前。 他有那样锐利的眉眼和锋利利落的颊颌线,高挺的鼻梁和冷峻的下巴。 却已经淋了雨——头发是湿的,脸庞是湿的,肩膀衣服也是湿的。 那双眼睛是软的。 像浸了水的坚硬黑土,像巧克力蛋糕一样松软,伸出手指头可以戳进去,触到最里面的巧克力酱。 钟心柔柔又怔怔地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剧烈骑车的关系——她四肢酸楚绵软,一颗心砰砰狂跳。 雨已经过了。 他们还留在了弥漫着灰尘气息、湿润微腥的阵雨里。 丁骞问:“还骑得动吗?” 钟心恨不得趴在地上。 “上来,我载你回去。送到你家楼下。” 钟心摇头:“我的自行车怎么办?” “有办法。”他扬起下巴,“上来吧。” 他骑摩托车把钟心送到家。 又绕了个圈回去——最后以极不协调的骑车姿势踩着她的自行车,吱嘎吱嘎出现在钟心面前。 笑的时候咧出一口整齐的白牙:“你这小毛驴跟儿童玩具似的,我怕骑散架了。” 钟心噗嗤笑了。 后来晚上陪她回家就变成了一种未公开约定的约定。 两人在这段路聊了很多话题。 丁骞在的时候,也是钟心每天最开心的时候。 他若是不在,她也闷闷地想知道他为什么没来。 后来刮风下雨的天气。 钟心小心翼翼坐在了他摩托车的后座,揪着他的衣摆,短暂地感受另一种自由的风。 丁骞不是时时都出现。 他偶尔离开,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面前。 有一次离开了两个月。 后来之后。 丁骞看见钟心身边多了一位男同学,两人一起下晚自习回家。 丁骞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 钟心看着他的背影,闷闷地咬了下嘴巴。 她也在商场的电玩城看见过丁骞。 他身边围绕着不少朋友,也有女孩子搭着他的肩膀,兴奋地尖叫着给他鼓掌。 钟心的自行车坏过。 下完晚自习,她推着自行车走在路上。 身后想起摩托车的声音。 丁骞长腿跨下车,蹲在马路边帮她捣鼓着车子链条。 好像又有一阵时间没见面。 “你那个男同学呢?”他埋头问她,“怎么没跟你一起?” “他前阵子住在亲戚家,最近住校了。” 钟心问:“你女朋友呢?” 丁骞沉默了一会:“我没有女朋友。” 自行车修不好。 只能先停在路边。 丁骞载钟心回家。 她坐在他后座,捏着他的衣摆,感受夜晚的风从面上拂过。 “丁骞。”少女轻柔的嗓音吹散在风里,“我喜欢你。” 摩托车抖扭了一下,又迅速地回归控制。 他心跳如擂,加快了掌下的速度。 他的嗓音被风击碎,像缥缈的云烟弥散在她耳畔:“我也喜欢你。” * 少年的初恋是去她家的糖水店买两份糖水。 在递过去的纸币下面藏着一张电影票。 也是娃娃机里的一个心仪的小玩偶。 可能是回家的晚上。 两人停下来在路边说十分钟的悄悄话。 或者周末去他家里。 看他大汗淋漓地搬上搬下,组装一座可供坐卧的一人沙发。 也许是她在图书馆。 他拎着一袋小零食,在旁边陪着她写作业。 也是只是吃完口香糖后。 用包裹口香糖的银箔纸叠两只粗糙的银色戒指,含着淡淡笑意塞进对方的手里。 只是最初的爱总是纯粹的。 而由爱衍生的相爱却充满着世俗的矛盾。 钟心需要的是和她坐在一起认认真真写作业,一起跨入大学,顺利毕业工作的普通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