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闹剧随着韦珠珠落荒而逃而散场。
她放下一句狠话。
“我这就回去告诉父亲,姐姐打人是畅快了,回头有你苦头吃。”
韦盈盈为此变得很沉默。
而打听出消息的倚翠也赶了回来。
“娘子,里头刺绣还未开场,闹出这么大动静是聚朝阁的掌柜请来了燕归坊十二名正当红的花娘,还有极少露脸的花魁,以一舞为开场。”
沈婳面色淡淡。
难怪。
那疯狂往里挤的人潮中,多数为男子。
韦盈盈实在不理解“平素买绣品的多是女娘,聚朝阁摆出如此架势,岂不是本末倒置”
女娘疯狂起来,花钱的本事可比男人大。
眼下,却将想要买绣品的多数女娘全都给拦在了外头。
“韦娘子不知,聚朝阁的点心茶水是免费吃的不错,可位置却要花银子买。有意看刺绣视野好的价格越贵,这些花娘舞毕是不走的,会被请去二楼。而别有用心有意同花娘挨的近的男子,也要花钱买位。”
沈婳闻言,垂下视线“生意场上的人岂会吃亏”
她拢了拢衣襟,指尖蜷缩“眼下不过是才开始,光是新鲜就能赚一大笔银子,你别忘了得办三日。”
“有意买绣品的女娘砸银子在一楼买绣品,盛京手里有钱的公子哥,砸钱去二楼看花娘,两两不耽搁,你且瞧着吧,怕是不过多时,买不到位的就要被请出来了。”
而若是精明的掌柜,绝不会早早给位置定价,而是价高者得。
对商贩而言不算稀奇。
倚翠不虞“倒是黑心,卖绣品的不像卖绣品,往日绣品走的是雅,偏偏弄的俗气了。”
沈婳侧头“可有打听别的出来”
倚翠的嗓音小了些“这次来的绣娘足有二十余人。”
她有些顾忌的看了眼韦盈盈,贴近沈婳耳侧道。
“绣坊的程掌柜一并来了。”
沈婳拧眉。
程掌柜可是个圆滑的人,也早早投靠了沈瞿的人。
“奴婢思量着,娘子先去隔壁茶楼小坐,等挤着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奴婢使些银子,亲自去瞧瞧。”
她对绣品认知虽远不如沈婳,可到底这些年耳濡目染,还是能看出些蹊跷的。
娘子身子不好,便该早早寻个地儿坐下,难不成还要在此处吹着寒风等着聚朝阁竞拍座位后清场
如何使得。
沈婳一番思量,没推辞“也好。”
她环顾四周,前头倒有间茶馆。看着不算显眼,甚至透着几分老旧。但沈婳难得没挑。
“我同你一道。”这话是韦盈盈说的。
沈婳觑向她,韦盈盈瞧着很失落,半点提不起精神。
这是担忧韦珠珠先前所言
到了茶馆,要了雅间上楼。沈婳斜靠,视线时不时朝窗外探,一手扶住茶几,一手撑着光滑细腻的下颌。
“两位娘子,不知喝什么茶”小二笑容满面。
韦盈盈忧郁“喝酒。”
“把你们这儿的好酒送来。”
小二神色古怪,为难“这是茶馆。”
沈婳“你消停些。”
韦盈盈捂着脸“可我好惨啊。”
“我真的很难受。”
“我”
沈婳嫌弃扔了块银锭“如此,有酒了吗”
“有有有,小的这便去买。”
小二退下后,沈婳没看对面的女娘,语气是难得的沉稳。
“倒不必杞人忧天。”
韦盈盈一愣,她指尖泛白的捏着帕子。说的话也很是艰难。
“你不知。”
“我往前是何等的风光,从未想过会有这一日,任谁都能踩我一头。”
沈婳神色有过片刻的恍惚。
她轻声道“你所有的风光都是韦大人给的,他能给自然能收回。”
“适才的巴掌打的痛快吗”
韦盈盈一愣。
“既然痛快了也便值了。”
沈婳“任她回去告状也好,作妖也罢,只要你不反抗这桩婚事,工部尚书绝不会对你如何。”
她有条有理道“提她为嫡,本就是委屈你们母女,他若再对你出手,想来无法向你外祖交代。”
韦盈盈的外祖是为了利益,同意这件事,而同样的,两府最大的利益源自工部尚书和工部尚书夫人是夫妻。
而至于那韦珠珠。
她唯一的靠山就是工部尚书。
她只有听话的份,至少在未成功攀附权贵之前,工部尚书不会为了她再同韦盈盈母女撕破了头。
沈婳呢喃“你无非是这些年从未受过挫。可你身子康健便是本钱,活的比你父亲长久,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可富贵人家就圆满了吗只要人不对,内里的腌臜怕是只会更多。三皇子为人如何,我不知,若是良配便最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