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顷刻就动了起来。 …… 而南军大营,氛围却截然相反。 李弈高坐在中军大帐的最上首,他身后的猛虎下山的十二扇楠木大折屏威风赫赫依旧,只是此刻的中军大帐之内,却失去了往日的和谐和平静。 李弈最上首的帅案之后,冷冷看着这些人吵成一锅粥。 事实上,从窦夫人被营救而出之后,他们就心知不好了。 萧达的弟弟萧荣怒道:“你们是不是废物,在眼皮子底下,居然被那窦夫人渗透成这样?!” 宜州奚州那一带属蔡氏和卢氏的地盘。 卢凯恼羞成怒:“我不信你们比我好多少?去年还不是被这个姓窦的女人弄得团团转?” 蔡和基不悦:“黄毛小儿,你哥哥都没和我这么说话过!” 朱照普阴沉着脸,怒道:“都闭嘴,不想死的马上去整军!” 前天窦夫人一被救,朱照普和李弈就大吵了一下。 朱照普兵强马壮,腰杆直硬,大急大怒之下,直接就怼上了李弈:““一个窦夫人竟都看不住 ,早知道就我来!” “直接杀,不久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这是事后孔明马后炮,如果十几个窦夫人是假的,他们杀掉断了线索,或一定程度认为已经杀死了,让顾莞等人找到真的窦夫人,那就大事不妙了。 朱照普说完之后,愤怒直接甩帘而去。 半点都没有君主的尊重。 李弈暴怒,当也将整个帅案都踹翻其上的东西摔了一个稀巴烂。 朱照普说完之后,但五大家族并没停下争吵,李弈额头青筋暴突,他“嘭”一声重重拍案而起,暴喝:“谢辞马上就会进军,速速去整军。” 朱照普依然非常不高兴,但他问:“那些贫民呢?还是照样驱赶上去?” 他们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了,这么多的贫民,一时之间,也无法从众军中驱逐出去,竟成了掣肘。 朱照普想了想,依然驱逐上去,让他们填炮灰算了。 李弈心里讥诮一笑,但他道:“就按照朱照普说的说。去,马上整军!去——” 李弈的威信,确实比朱照普要高,萧荣等人闭嘴,纷纷去了。 朱照普十分之不悦,暗哼一声,也转身快步而去。 李弈站在帅案之后,冷冷盯着这些人的背影。 他许久都没说话,李奇循有些担心,轻声叫了一声:“主子?” 李弈倏地握紧拳,他心里恨得如火烧,他纵有通天的能耐,也禁不住这些人一次一次的拖后腿。 越是这样,他就越发想起四十万朝廷大军。 局势让他的心沉沉下坠,他愈发恨极了,若是当初闻太师,当初这四十万朝廷大军能到他的手里,谢辞绝对不会是他的对上! 绝对绝对不会落入今日这丑陋而再三举步维艰的地步! 李弈狠狠一踹,“轰隆”一声,整个帅案被踹飞,重重摔在地上。 …… 一场大战在黄昏打响。 憋屈了足足小半个月的北军倾巢而出,气势如虹! 李弈那边确实有封锁消息,但贫民有这么多,负责驱赶他们的兵士也不少,也没有墙壁啥的,很难封得住的。 窦夫人的根基本来就在贫民之中,这里头本身就有她的人,宜州奚州一带娘子军的消息,在开战之前,已经在如油下水锅,这十几万很快流传开来了。 他们悲怆,哭嚎,又彻底绝望。 之前每一个敢动,除了胆小惯性麻木种种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后方的家人。 现在谷底之中,直接就豁出去了。 战船绑了火.药包的贫民被麻绳一个一个串再一起,敢死队的船像离弦的箭一样往敌方舟师冲上来,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但顷刻暴动就算船上的火.药桐油一样,一下子就点燃引爆了。 有人拼命撕扯身上的火药包和手腕的麻绳,守舟兵丁厉喝一支长矛把他洞穿,威胁的话还未出口,船上暴怒,一下扑上去,生生把这七八个兵丁死死压在最 底下,抢了大刀,拼命地砍着,把他们砍成稀巴烂。 然后割手上的麻绳。 风帆被放下来,敢死船队速度顷刻一缓,嘭嘭嘭跳水的声音,还有些直接点燃火药,和兵丁同归于尽的。 歇斯底里的咆哮。 敢死船队未到北军舟师之前,已经七零八落燃烧,吕亮范冬阳指挥闪过去。 终于破了这个该死的敢死船队了,号角呜呜长鸣,战鼓隆隆擂响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