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转头见择明笑吟吟,顿时产生挖坑自己跳,搬石砸自己脚的恼怒。
“好了,你可以说话了”
择明识趣递上磁卡。
“我仪器的部分零件要更换,能否请您在我这小坐片刻,等我调试完”
“这还差不多。”纳西索斯满意点头,以主人姿态开门,昂首巡视。
预料中简简单单,过分干净的卧室。
本身就是最偏僻的山庄客房,床铺衣柜外加书桌的标配,青年行李极少,一再淡化屋内的活人气息。他注意到,放映屏是待机状态。
纳西索斯爬上唯一的沙发椅,随心所欲探究。
而屏幕打开,播放记录清一色电影剧集列表,全是他的作品。
“你不会整晚都在看我演的电影吧”
就算是为拍好他,也不至于
青年背对他,摆弄与客房不协调的胶卷。
“我曾向您提过,我有偏好的表达方式。越是令人动容的主题,就越要注入更多心血。”
对摄影一知半解,但对琢磨身边人,演员出身的纳西索斯怀揣别样自信。
他打开列表某部电影,开篇就是他饰演古老的树之精灵,紫藤蔓下抚琴弹唱,余音袅袅。
“你家,你的工作室,全是我的电影和相关周边哎。看样子不是在杰丽约你后匆匆准备的。”
“您是这么觉得的吗”
将轻笑解读为故作轻松,纳西索斯愈发笃定。
因为他遇到太多与之相似的事了。
“你,是不是”
亲挖的真相呼之欲出,但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是不是想从我这获取信任,然后好对我做点别的事。”
择明动作一停。
z某种意义上,这个聪明人猜对了您的意图,主人
哦是的,不过纳西阁下是否是值得深交的聪明人,还有待商榷
二人共同沉默,不安情绪发酵。
在别人的房间,怀抱别人的靠枕,纳西索斯做出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当面质问一个潜在危险分子。
“你该不会,也是我的私生饭吧。”
牢记他所有喜恶,珍爱他所有作品,收藏一切有关他的东西。甚至接到他的拍摄任务后,费尽心机地接近,创造独处机会。
简直是他好友风暴之心的深化版。
还是做得滴水不漏,轻车熟路的最佳模范。
“并不是哦。”
“口说无凭,证明呢。”
“那么,您想我给您出具什么样的证明”择明转身回眸,手上拼接相机。
不知为何,纳西索斯从中看出了组装枪械的即视感。他声音忽的发虚。
“解释、给我信服的理由,为什么你要帮我到那种地步还大献殷勤”
“仅靠语言说服您,会不会不妥您刚才不也强调,空口无凭,不可轻信吗”
少年顿感受挫,郁闷蜷起双腿。他深深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准备好就审问。
笑叹对方的稚嫩天真,择明举起搭档按下快门,试拍一张。
谁料古董相机失灵,且显然超出正常的故障范围。
择明眯眼,随手放在一边。
“实际上,我给过您提示了。就在昨天。”
昨天
脑中的无形轴承高速转,纳西索斯最终放弃思考。
“到底什么,你直说。”
“为您拍摄完作品,我会主动消失在您眼前。彻底的。”
猜想中的事态严重性一如少年的瞠目结舌,他开口,舌头打了结。
“你、你什么意思,你要去自寻短见为什么”
虽然他曾经暗自讥讽过,如果他要患上红蜘蛛病,容颜尽毁,第一件事就是自尽,但他真没想人家死啊。
“不,您误会了。不过,多谢关心。”
择明拉过木凳,端坐纳西索斯面前,他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姿态不复原来拘谨谦卑。
“我回答您的两个问题。”
“第一,我并非崇拜您的粉丝,我也不想成为。”
诧异中少年张圆嘴,道不明这瞬间占上风的是失落还是狐疑。可紧接着,对方又说出让他手足无措的话。
“那样的距离,太过遥远。是凭我一人难以横跨的鸿沟。我希望见一见你。”
“真实的,完全的你。”
犹如强风吹过细嫩花茎,纳西索斯身体微晃,他主动移开视线,躲避一双仿佛看透他的眼睛。
他第一次觉得,不说敬语的青年声音竟如此尖锐。
“第二问是基于第一问的。为您完成拍摄后,在下尽自己所能消失,是不想拖累您。”
“拖累”纳西索斯的追问脱口而出,“你能拖累我什么。”
如果只是黑市割除器官,扫地出门的丑闻,它们早已随时间埋入尘土,失去成为非议的热度。
至多,是前oga的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