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这种方式的对错,不过,那的确是很危险,也更美不胜收,乐趣无穷的过程。”
声音愈发无力,择明缓缓阖眼,仿佛陷入脱水所致的昏迷。可系统仍能听见他欢欣鼓舞的自语。
我想,我可以不用再饿肚子脏着脸了
十多天来紧闭的大门,此刻竟传出轻微动静。像啮齿动物啃咬铁皮,簌簌令人耳朵发痒。
窸窣声终结于一声钝响。
门外,那名监狱长,身穿玫红里衬全黑外套的男人,他迈着领主的傲然步伐进屋,不急于理会墙角虚弱的青年,定神巡视。
房屋不复空荡死沉,画卷依墙整齐码放,书本虽离开橱柜却以另一种方式叠放各处,像小野花突然长出,予人惊喜。
深幽黑眸不见波动,男人转身以脚尖勾起铁链,粗暴扯动将惊醒昏睡者。
睁眼后目光由迷糊过度到清明,见到来者,择明微笑问候。
“好久不见,先生。”
对他怪异的淡定习以为常,男人手握链条拽拉。
身躯受牵引被迫站起,择明身体轻晃,踉跄一步站稳。饥饿数天又缺水的情况下,他没跪地爬行,已是定力十足。
“走。”
命令简短而强硬,铁索成为蛮横力道的载体,让囚犯只能跟着监狱长大步前行,去往前方未知地。
可能是赦免后抵达的自由曙光,也可能是死刑前寒芒乍现的斩刀。
熟悉的男子哀痛石雕,熟悉的四扇房门,重回旧地,择明不禁发问。
“您是准备放我回去了么,先生。”
对方冷笑,回望一眼。
“你觉得呢”
答案显然是否,择明不介意其中的鄙夷,回道。
“我想,您或许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
铁索被男人随手丢在地板,他自己则走向东面大门。
“这两天,我听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
他刻意踱步,语速跟着放缓。
“说是你的葬礼,很快要举行了。不过他们找不到你的尸体,只能用你的衣服鞋子下葬。”
尽管装作无所谓,但说完后的飞速一瞥已暴露男人的在意。
身心极度疲乏之际,得知自身存在将被抹除,今后若真死于七楼亦无人知晓。
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唔。”
择明皱眉犯难,思索片刻嘟哝着。
“希望他们没把我的一件礼服埋了,那是某位朋友赊账替我买的。我和他,至今还没去付款呢。”
犹如听到世间最无趣琐碎的晨间早报,男人嘴角下撇,懒得再应。
他打开那扇棕红色木门,屋内构造与值班室相近,有床有桌椅,令附简陋厕被屏风隔开。
“你说,只要是她的意愿,你都会满足。那正好,自从上次我剥了那只看门狗的皮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顶替。”
她是指谁不言而喻,择明眨眼,静听对方继续说道。
“既然你这么忠贞不渝,那我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表现。”
“做一条宠物狗,摇尾巴欢叫,让主人高兴。”
“不准忤逆,不准背叛,不准有所图谋,更不准伤害。”
与所有相见时的一样,他未施舍任何时间供以思考回应。可当他迈步走来,即将与择明擦身而过时,他忽地站定,沉声警告。
“另外,我或许该提前告诉你。我不会不敢剥人的皮。”
系统z那您或许更胜一筹,主人,您甚至能雕出花样
险些被系统不合时宜的插话逗乐,择明垂眼低下头掩饰。
他发现,一种罕见情绪如飞燕迅速闪过男人脸庞。
仿佛斗牛士张开双臂迎接喝彩,君王征战享受胜利荣光,名为满足的神色难逃他至始至终沉静似海的蓝眸。
而他并不意外。
前次撞坏的黑门照旧敞开,目送男人离去直至身影消失,择明仍选择坐进石雕怀中。
大理石冰凉,坚硬棱角硌着后背,他捧脸轻叹。
“又见面了,朋友。”
“我今天也没能问到那位自诩驯养师的先生名字呢。”
无窗不见天色的房屋,微光透过顶端缝隙渗入,可大致估算外界时间。择明阖眼沉睡,降低活力逝去的速度,不过当白门小心敞开,一双眼投以好奇而期待的注视,他如布谷鸟准点报时,闭着眼微笑。
“晚上好,小姐。”
他听到对方低声惊叹一句咦。
当择明撑开眼皮,她才追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
青年点了点鼻尖,模样懒散又惬意,丝毫看不出是濒死之人。
“您的香水,和克洛里斯的花冠头饰一样,能为大地带来生机盎然之意。”
少女摸上脸颊轻按。有点发烫。
“但这可不能帮你填饱肚子,”她笑容可掬,退回门半晌,直接带着一辆推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