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思绪这么警惕,却未曾发觉这人靠近了她。
直到她整个人被包裹进那浓烈的血腥味中。
那种冰寒似冰窟的冷凝气息更萦绕了她四周三尺内。
苏娆目光骤然大变,却还未曾有何反应动作,耳边一语冰寒低喃“苏娆,或许你不该为寒漠尘撑起那把油纸伞,你便不会是寒漠尘的特例,往后我不会再来见你,否则我或许会选择杀了你,让你如此闯入进我的世界。”
窗棂一声晃动响,人消失离开了,围绕在苏娆周身的浓烈血腥味也消没,冰寒气息亦无。
琴娘他们见着那道身影只一瞬便消失墙角而过,立刻走进来。
“暹毅迟韶,这就是你的目的”
咕哝,苏娆这双桃花明眸渲染桃色,潋滟灼燃。
寒漠尘不见了,暹毅迟韶出现
哪怕被怀疑,她也无法确定,是这个目的吗
只可惜她早已确定,亲眼目睹。
而离开的寒漠尘却停留在他和苏娆初次相遇那个小巷内。
安静站着,目光注视前方苏娆曾站过的那一处位置。
在这夜幕中,如此这般的他,似乎只能用冷寂二字来形容。
寒冷,孤寂。
一息,仰头望向了黑墨夜空。
只有一轮孤月,却还被掩藏在浓密黑云中,难以映耀自己的光芒,更别说会有一颗星辰来陪伴。
寒漠尘却依旧这么寂静的看着,视线就直直盯着那黑云内暗淡的孤月,似想穿透云层。
穿透了云层,就可以看见这轮孤月那璀璨的月华光色。
直到一道黑影跃墙而来。
寒漠尘身上的这种冷寂之感消没,又化回那种冰寒的冰窟之感,嗜血、杀戮,冷血气息。
“主上,已处理妥当。”
萧子昱十分恭敬,声音依旧带着那种小心翼翼之感,似乎面对这样的主上,他从来都是如此。
寒漠尘离开了。
什么话都未言。
明明身边有着如此属下,却总感觉他独来独往。
“主上对苏小姐”
又一道身影出现,走过来,望去寒漠尘离开方向。
浑身也散发着一种冷,却是那种无感冰凉之冷。
萧子昱也看过去。
“主上几次与苏小姐接触,竟让那些人盯上了苏小姐”
“所以主上想让苏娆远离,不想自己的事牵累她。”
那道身影接过萧子昱后面的话,转身看向萧子昱,面上也是银黑色面具,将他的脸完全遮挡。
“主上变了,似乎有了些人性。”
“这是好事。”
打开折扇轻浅摇起来,萧子昱手中这把折扇的扇面被血色勾勒,皆是那些该死或者不该死之人的血。
“走吧逍,这条东兴街往后我们估计再无机会能来。”
先一步迈开步履,萧子昱也走了。
另一个逍遥护法逍,看了眼大将军王府,也两个起跳,离开。
“希望会是好事吧”
小巷内静谧,只留下冬夜里呼刮凛冽的寒风,伴随着傍明的出现,才渐渐减缓它这满身刺骨。
天空雾色溟蒙,初阳还未升起,天刚破晓之时。
琅京的街道上却已行人络绎,开始挑担摆摊。
使馆外后街的巷子中,一道身影两个起跳,跃进使馆内。
去往绍兴殿。
“王爷,昨夜夜幕沉落之际,一伙江湖不明人士堵杀萧公子,未活下一个,皆死状惨烈。”
如此话语,漠鹰想到他在城外林中瞧见的一幕画面,那道荧红身影,四周脚下断肢残臂
心有余悸之感。
“王爷,逍遥楼逍遥者皆是一群嗜杀成性的亡命徒,何况逍遥楼楼主萧子昱,他看去风流不羁,可实际上的他手段残忍,更嗜血杀戮,我们找上他是否过于冒险了,倘若他”
“能让那人忌惮如斯,不惜万里之遥也要追杀置于死地,萧子昱岂非善类,如此之人”
毅亲王手中拿着一封信笺,在说到后面一句话时,他骤然揉捏了信笺,周身又现那种深沉。
“与虎谋皮是谋,与狼谋皮亦是谋,比起那只邪恶阴险的虎,本王更乐意与他这匹野性难驯的狼谈一场交易”
手中信笺被团捏的褶皱,只能隐约看出一个字
卫。
清风居内,同样暗室之中,也有着同样漆黑的牌位,那道月华身影,推开暗室之门走进来。
轻浅咳喘,他的面色又很苍白。
似乎是又病了一场。
那双白皙玉指间拿着一簪白玉簪,簪花精雕。
走过来跪坐蒲团上,单薄身躯,却不减周身半点风华。
暗室之内,宫灯琉璃盏,将面前供案上那数不清的牌位映照的显眼,漆黑色的灵牌上未曾雕刻任何之名姓谥号,不知名姓的已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