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一愣,刚要说不要,嘴上已经被他堵住,身子一软,再次被他压于身下。
新一轮的征战,到底还是开始了
隔壁的房间里,手中原本滚烫的茶水,一盏茶凉,便是一点余温都不曾留下。
白皙的手指用力地捏紧茶盏,直至骨节都泛了白。
墙上不时传来咚的一声撞击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属于女子床榻之间的婉转嘤咛
傅怀安脸色惨白如雪,向来温润的他,阳光下,眼睛通红,隐见血丝。
他手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本想起身拂袖离去。
可刚一起身,便看到角落里站着的内侍官,朝前迈了一步。
六福脸上挂着淡定从容的笑,说话很是客气“这外面日头极好,骄阳似火,陛下近日操劳,许是起得迟了。傅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他刚说完,隔壁忽然一声“啊”的叫声。
偏偏又戛然而止。
不多会儿,便是挪动桌椅的声音
墙好似也被什么重物撞击,两间房中间不过是一堵墙。
光影下,细屑的尘土,在空中飘扬。
便好似浮沉中,蝇营狗苟的人,行走坐卧,不由自身
傅怀安一时没说话,六福自然也没再说话。
整个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隔壁房间不时传出的声音,好似刀子一般,不断凌迟着傅怀安的心。
傅怀安到底还是将冷了的茶盏放置一边,如老僧坐定般,安静入座。
缓缓闭上了眼。
好定力六福心头赞道。
不由自主地打量着眼前的傅大人。
貌若潘安,俊美绝伦。
便是六根不全的他,也不由得多看上一眼,又何况是寻常女子
只可惜,与陛下争
呵。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时光一点一滴地过去,于傅怀安而言,此时的朝阳便似永夜。
良夜迢迢,更长漏永。
几回梦里成姻眷,难捱这苦泪盈盈
每一瞬,都犹如房檐垂落蜘蛛吐出的蛛网,无线延长
让人如坐针毡。
隔间的声音,也曾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
六福有些诧异。
陛下正值壮年,又久未踏足后宫,养精蓄锐多年。
按理说,不至于亏空啊。
又想起昨日陛下半夜起夜时,还特意吩咐交代喽,要一早见到傅大人
定然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仓促之间,雄风不振,鸣金收兵
他一甩手中的拂尘,刚想转身去隔壁房间看一眼。
步子还没等迈,便听隔壁再次传来了声响
不同于方才绵绵细雨,此时好似狂雷滚滚,暴雨疾风,更加的剧烈。
男子粗重喘息的声音,女子细碎呻吟的声音
就连六根不全的他听到了,都恨不能堵耳朵。
六福再一次状若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端坐如钟的傅大人。
心道,陛下真真是,杀人诛心啊
刚才还半阖眼假寐的傅大人,终究是再次睁开了眼睛,嘴角微勾。
声音如玉石碰撞,环佩叮咚。
“子曰,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傅怀安脸上再次恢复如常。
“陛下一番盛情,却之不恭。”
说着,傅怀安再次端起一旁早已凉透的茶盏,仰头灌了下去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公鸭嗓起,羸弱的男子剧烈地咳嗽了两下。
床上交媾的两个人,全无意识,只是如动物般交配着。
“好看嘛”
一旁的女子双手插胸,好似看西洋景一般“光着屁股打架,挺好呀,继续”
“坛主,此等背主的人何不一刀结果了”身后的护法不解地问道。
“杀了多便宜他们啊。”胡不归脸上仍旧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一个是口口声声非我不娶的男人,一个是口口声声终生效忠于我的丫鬟,两个人背着我勾搭到一起,背地里嚼我舌根,怎么说的来的”
“回坛主”一人站出,绘声绘色地描绘两人的谈话“张生说,那个女人自小得了天花,脸上的坑比老鼠洞都多,看了便让人作呕,连一亲芳泽的勇气都没有”
“还是翠环的皮肤嫩,跟剥了皮的煮鸡蛋一般细腻光滑又柔软
“阿呸我都要恶心得吐了。”学舌的人摸了摸胳膊“气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胡不归脸上仍是挂着笑,看着床上的男人,眼神却冰冷一片。
“当时跟在我身后,求着我收留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被兄长连累,被赌坊追债要断手断脚,求我帮忙的时候,也不是这么说的”胡不归点了点头,目光却是在南宫炎的脸上看了看。
南宫炎侧过了脸,根本不想看床上交媾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