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追上季云,季云看了眼清颜身上的血,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放心,不是我的。”清颜身上也淋湿了。
“前面就进城了。”季云示意清颜上车。
清颜进马车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季云驾车,傍晚的时候,来到了永州营城。
看到这个地名,清颜总觉得有些熟悉,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何时听过。
二丫不知道是受到了惊吓,还是颠簸了一路累着了。
身上有些发热。
清颜摸着她额头和季云对视一眼。
季云道“营城地方虽小,气候尚可,咱们暂时在这休息几日再上路。”
说完,找到了一处药房,抓了几幅药。
二丫烧得小脸通红,清颜看了有些心疼。
刚要伸手抱起她,就被季云抢先一步,接了过来“你如今身子重,二丫也不轻了,我来吧。”
三个人往客栈走,店小二不明所以,夸奖道“老爷很心疼夫人呐,客官里面请,要一间上房”
“两间。”清颜从荷包里掏出银两。
“劳烦上些好克化的食物,孩子病了,没有胃口。”
店小二很是机灵“好嘞,天字上房两间”
季云将二丫放到床上,出门去给二丫熬药,小二很快上好了菜。
清颜喂着二丫吃饭,二丫不哭不闹,即便是难受,也还是乖得让人心疼。
吃完药就乖乖地睡着了。
清颜走到门边,在盆里打湿了巾帕拧了拧,给二丫敷在额头上。
钟粹宫
贵妃躺在床上,脸上烧得通红,德妃前阵子莫名其妙突然就暴毙而亡了。
当时对太后下手的三人,皇后薨了,德妃也死了
如今就剩下她了。
连贵妃心里有鬼,也病倒了。
她烧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整个人都在天上飘,嘴里也发苦,味觉似乎都没了。
以前看皇后病恹恹的样子,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可轮到自己了,才知道躺在床上有心无力的样子,有多难受。
她挣扎着坐起身,这才发现室内陛下在静静地端坐着。
留给她的是一个落寞的背影。
连贵妃剧烈地咳嗽着,南宫烨吩咐道“还不快服侍贵妃喝药”
话虽如此说,人却并不靠近。
连贵妃怔怔地望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里酸涩万分。
本以为皇后去了,这后位应该是她的囊中之物,可谁知陛下半点口风不露,丝毫没有推她上位的意思。
连贵妃自己都有点糊涂了,难道陛下先前对自己的,都是虚情假意
帝心难测,她后背渗出了一层的汗,南宫烨此时站起身,地上铺着波斯地毯,他走过来无声无息。
人影近前,眼神没有丝毫的温度,看自己的眼神满是疏离。
“爱妃身子不适,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陛下”连筱蝶心中一慌,她和其他人不同,她自认为和南宫烨是一起长大的情分。
自己的哥哥也为陛下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应该如此生分。
“筱蝶错了,筱蝶知错了,陛下原谅我可好”
南宫烨微微一笑“贵妃想多了。”
连贵妃泪眼朦胧地看着陛下,啜泣道“臣妾是太爱重陛下了,臣妾也是人,也有嫉妒的时候,若是臣妾做错了,还请陛下给臣妾一个机会,不要不理我”
“爱妃言重了。”南宫烨宽慰道。
连贵妃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拽着南宫烨的袖子“陛下,烨哥哥,筱蝶纵然有错,你别往心里去,筱蝶下次不敢了,不,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爱妃早些歇息吧,不要想那么多。”南宫烨眼神平静无波,声音也冷淡。
他慢慢扯回袖子“朕改日来看你。”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连贵妃泪眼朦胧地看着南宫烨决绝的背影,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顺着脸颊淌落。
女人本是最敏感的动物,男人对你的态度是冷是热,是真情是假意。
一个眼神,一句话,直觉都不会错。
连筱蝶无比的后悔,为何要跟皇后和德妃那两个蠢货一样,出手脏了自己的手不说。
还失了圣心,得不偿失。
只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她剧烈地咳嗽着,不断地喘息着。
看着面前又黑又苦的药,她一个狠心掀翻在地。
“娘娘”宫女劝道“您不能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
连贵妃呜呜地哭着“呜呜呜呜如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陛下这是厌了我了”
“娘娘,你不能这么想陛下的心就算是石头,您用柔情似水,水滴石穿,早晚有一天还会被您焐热,只要您愿意”
连贵妃神情微动“对,只要我愿意,陛下的心早晚会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