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无形压低,逼仄。
兰溪溪秀眉皱的越紧。
她说错什么了为什么感觉他很生气
对了,应该是他在和新认识的美女聊天,她终究还是打扰到他。
不禁,又想到他为兰娇定下那么多礼服,好似国民好丈夫,心里觉得很讽刺。
他这样得天独厚的男人,有无数女人前仆后继,背地里到底有多少女人呢
有多少女人,都和她没有关系。
兰溪溪收拾好思绪,再次拉远距离。
恰好这时,车子稳稳停在停车位。
司机恭敬拉开车门“九爷,太太,到了。”
“嗯。”兰溪溪微微一笑,自己拉开车门下车。
望着眼前犹如宫殿的豪华会场,她深吸一口气。
没事的,今晚兰氏夫妇需要她配合演戏,他们不会为难她的。
果不其然。
夏小蝶特意等在门口,一见到兰溪溪就迎了上来
“小姐,姑爷,你们来啦。”
兰溪溪记得她,上次去薄战夜别墅想要监督她的女佣。
现在站在这里,估计也是受了兰母的命令,跟着她,免得出现错误。
也好。
她不再忐忑“嗯,走吧。”
夏小蝶点头,迈步跟上去,想起什么,特意低声提醒道
“小姐,你得挽着姑爷的手臂一起进去。”
兰溪溪“”
说实话,她不太想靠近不知道碰过多少女人的薄战夜。
偏偏,不能反抗。
她走过去,带着笑,抬起手,挽住他的手臂。
动作标准从容,笑容恰到好处,俨然工具人上线。
薄战夜觑她一眼,高冷迈步,踏入会场。
暗处,一个黑衣人咔咔咔拍下照片,尾随两人。
会场。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五光十色的礼服,让气氛热闹繁华。
人们谈笑缤纷间,依旧举止得体,落落大方。
这,是专属于上流社会的宴会。
兰溪溪跟在薄战夜身边,看着兰父兰母在一堆宾客里侃侃而谈,心里苦笑。
原来,他们过得是这种日子。
他们根本不会知道,她这个女儿,在乡下过得是什么日子。
小时候,养父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烂瓦房,深山沟,每到下雨,屋顶都会漏雨。
竹木编织的墙壁,冬日冷风呼呼灌入,盖多少被子都不觉得暖和。
上学的路,也满是泥泞,从家里到学校,她的鞋袜全湿,硬生生穿一天,穿到干透,也无人问津。
她只有一块钱伙食费,买两个馒头,就是午饭,填饱肚子。
下午放学回家,她书包一放下,就得帮着种菜种地、打柴割草,喂猪喂牛。
除此之外,夏季里稻谷丰收日,她得帮着收割、晾晒,每个夏季都晒得黑黑的,一个冬季又白回来。
她记得印象最的一件事,便是割稻谷时,锋利的锯齿刀,不小心把手指割破,鲜血从田野流到屋里,留了一路,也没有一张创可贴。
只能找墙壁上的蜘蛛网蒙上,简单处理,继续劳作。
即使那么辛苦,艰难,她们也没过上好日子。
一年,只有过年时才会吃鸡肉,鱼肉,平时一周一次肉,还少得可怜。
新衣服,更是一年一次,摊上几十块钱的。
那段日子,是兰溪溪终身难忘的日子。
再看看此时此刻,宴会上的一杯酒,都高达几百上千,无人问津的甜品台,够她当时一年的生活费。
多么奢侈,多么豪华。
关键是,这场宴会的主人,是她的亲生父母。
当年,他们只给养父家一笔小小的赡养费,之后每个月打的也很少。
若不是冯翠红千算计万算计,把那些钱存起来,她们一辈子都无法住进城里。
这样吝啬的父母,过着如此优渥奢侈的生活。
世道,如此残酷。
人心,这么悲凉。
“战夜,娇娇,你们来了。”偏偏,人还没有悔过之心,洋溢着笑容,走过来打招呼。
那慈爱温柔的模样,像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不对,他们于兰娇而言,可不就是最好的父母。
那些吝啬,遗忘,只是对她。
兰溪溪觉得可笑又可怜,眼里的神情太过复杂。
兰母抬手一摇她的手臂,低声说“这么多人看着呢要用这种表情对我们”
“抱歉,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我站都不会站在这里。”兰溪溪冷淡的话语脱口而出。
兰父兰母面色一怔,嘴角一抽,显然没想到兰溪溪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一双严肃又尴尬的眼睛,直直盯着兰溪溪。
若不是考虑到这么多人在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