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总算处理完事务了。”梵婴昂首, 半点不畏惧地看着岑覆雪。
岑覆雪蹙了蹙眉,随后叹息一声:“你真是不省心。”
梵婴见他果然并不生气,于是道:“我不过是不喜欢别人欺侮我而已, 这就给你惹麻烦了?”
“更何况, 是她先招惹我的。”
系统发现她一直以来走的这个人设,对岑覆雪的态度语气都不是很好。
偏偏岑覆雪不是会为这些生气的人, 他只是无奈道:“阿婴, 你需要学习,而不是逞强好斗。”
梵婴答应得理所当然:“你觉得我不知礼数?”
岑覆雪又叹息一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少女冷笑,“你和他们一样都瞧不起我。”
“我父母都没有教过我这些。”少女神情冷硬如冰,“这就是我在这里遭受排挤的理由。”
岑覆雪漂浮在半空之中,伸出月光下雪白的手,抚在梵婴发心。
一瞬间,清洁干净的月神气息, 让梵婴的灵台清明, 心情舒畅。
岑覆雪这才淡淡道:“我并非瞧不起你,阿婴,只是你费尽心机进了衡无山山门, 就莫要浪费这个机会,不是吗?”
“你已经知道这么多我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还要把我这样冥顽不化的危险人物留在衡无山?”梵婴问道。
“是命数。”岑覆雪手指不动声色拂过掌心, “是你的, 也是我的。”
梵婴听不懂他这样故作玄虚的话语:“那你便是不会杀我?”
“你并未铸成大错。”岑覆雪平静道,“我不会杀你,我会教你。”
“教我?”梵婴觉得他甚是奇怪,“你要教我什么?”
“你说是你的父母未曾教你, 那我便教你他们没有教你的东西。”岑覆雪衣袂飘飘,如同月宫桂树下的神仙人物,是来普度众生的存在。
“父母需要教我的东西,自然是只有父母能教,你算什么?”少女挑眉。
“你是个怪人,”她直言不讳,“你都知道我秉性坏,还不杀了我?”
“我会教你,杀不会解决所有问题。”岑覆雪垂首,“既然是只有父母能教的东西,那从如今开始我便是你在衡无山的父母。”
“开什么玩笑。”梵婴这次的惊讶并不是演出来的。
这人上来就说,要当她爹?
“你可以将我当做你的师父,当做你的父亲,当做你的哥哥......”岑覆雪顿了顿,“亦或者是母亲。”
“你是想用另一种方式看守我?”少女十分警觉。
岑覆雪不再解释:“若是你不愿意,现在尽可以拒绝我。”
梵婴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认了他,怎么都是好处比坏处多。
特别是对梵婴这种最是擅长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人来说。
梵婴答道:“你会管我很严吗?”
“或许会。”岑覆雪思忖片刻,“我不知道,你所能接受的是什么样。”
“很好说,”梵婴答得飞快,“少管我。”
岑覆雪莞尔:“我只管你父母该教的内容,其余的一切,你都是自由的。”
这个概念抽象而模糊,梵婴想了想自己父母教自己的,不过都是些争权夺利的法子,于是答应道:“只能在那些内容上教我,不能管我。”
这话说得有些霸王条约,然而岑覆雪还是应答道:“好。”
“那你现在,就算是我的师父了吗?”梵婴想了想问道。
“不算。”岑覆雪知晓她打得什么算盘,“我不过是比喻而已。”
“要想拜师,需在宗门大比里取得魁首。”岑覆雪含笑道,“倘若你不逞凶斗狠,好好准备,自然是有可能的。”
梵婴发现他字字句句,都是劝她向善。
“我看你不像是我父母,倒像是僧人。”
她抬脚就要走,岑覆雪也没拦她,只道:“薛蕴珠的事情,阿眠已经处理完了。”
“这么快?”梵婴有些意想不到。
“你的算计,让这件事情处理得很快。”岑覆雪倒也不避讳。
“结果如何?”梵婴问道。
“薛蕴珠被遣送回了薛家。”岑覆雪皱了皱眉,“你和燕璃,算计得过分合适了。”
梵婴却毫不觉得他是在批评自己,而是觉得岑覆雪这样的评价是在夸奖她:“那当然,不看看我是谁。”
岑覆雪忍俊不禁,随后道:“不过你的责罚也逃不了。”
“明日,随我去薛家道歉。”
梵婴猛地抬头:“什么?”
“凭什么我要道歉?是她先要动手,打不过我就回家找爹娘,真是废物!”
岑覆雪轻轻摇了摇头:“不,阿婴,你是给薛家道歉,而不是给薛蕴珠道歉。”
梵婴一点就透:“我以为你居住山中,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