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旦有一点地方惹得他不快了,都会让他生出多百倍的负面情绪。
是典型的那种,倘若心情不悦是吃到不爱吃的菜,都要把厨娘给宰了的真正的暴虐者。
梵婴叹口气,对系统道:“我真的是暴君吗?为什么评定我是暴君?”
如果权柄落在这个人手中,不出一天,就连朝堂上的人都能被他不计后果地杀了个干净。
“也不知道到底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梵婴叹口气,状似忧心地揉了揉眉心。
系统看着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担心,相反,正等着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呢。
它忍不住问道:“可是你把她安排来随侍,你睡觉的时候真的睡得着吗?还是说,你有什么别的目的?”
梵婴振振有词:“我又没做坏事,我为什么会睡不着?”
她两眼笑弯弯,像是小月牙:“再说了,晚上有狗咬狗的游戏,这么精彩,哪里能睡得着呀。”
系统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你安排她随侍,是为了让她对上梵识意?”
系统有点犯愁:“可是,梵识意今天白天那么别扭,今晚怕不一定会来啊。”
梵婴托腮,有一搭没一搭地翻书:“唔,他一定会来的。”
系统不懂她为什么这么胸有成竹。
梵婴带着笑意吩咐苏怜儿去为她取一份酪酥来。
苏怜儿含着笑意幸福地去了。
她走后,梵婴却从怀中掏出了个小瓷瓶。
系统:?
梵婴无辜地拿出薛行吟给她的银色小蝴蝶,随后笑道:“做了梦的可怜小狗,难道不会找主人摇尾乞怜吗?”
梵识意作为人当然是别扭的,要面子的,但倘若,他是她驯养的小狗呢?
那个时候,小狗能有什么尊严呢。
它只会呜呜哀鸣着,围着主人的裙角打转,求一个轻轻的抚摸和一句柔声的安慰。
梵婴将灵力引入蝴蝶之中,又再其上点了一点梵识意的鲜血之后,又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
“阿婴,我来看你的时候,你似乎总是在做坏事。”薛行吟无奈道。
他半开玩笑似的:“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能以身作则吗?”
梵婴没好气,眼睛一眨不眨:“你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自己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
薛行吟轻笑一声,如春风拂杨柳,湖面生涟漪:“我还是头一次知道,我竟这般讨人嫌。”
梵婴不耐烦地对他挥手:“知道自己讨嫌就快走。”
薛行吟叹口气:“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大计,如今如何?”
他声音温柔:“可需要我帮助?”
“听闻你们女儿家往往不愿主动开口求助,我又不是自幼搀着你长大的父兄,所以我有些担心。”
系统为他的体贴感到感动:“宿主,人间还是有真情的!”
都怪它待在宿主身边太久,都变得冷漠了!
梵婴立刻给他泼了冷水:“哦,你忘了他是谁了?”
薛行吟,上辈子追杀她的时候可一点不手软,梵婴厌恶他的时候,会觉得这人简直像是不死不休的,闻见仇人血液气息就不停步的鬣狗。
有人说他“至洁”,有人说他心狠手辣笑面佛。
他掌权时,薛家已经没有别人可以阻挡他了。
他父亲重病,在梵婴眼中就是变相软禁。
开玩笑,都是千年的狐狸,还玩什么聊斋。
梵婴抬起头,对虚空认真道:“你还不走,是因为要等着好戏看吗?”
他笑意轻轻,温润如竹:“知我者,阿婴也。”
梵婴翻个白眼,十分敬业地扮演“不太聪明的小辣椒妹妹”这个角色:“那你看吧。”
薛行吟抬眸,儒雅有礼地询问对面的那位:“从贞,你离水镜太近了,水镜会破碎的。”
对面的谢沉璧眼睛一眨不眨,但是却听话地后退了一步。
谢沉璧一字一顿地告诉自己:“阿婴喜欢我听话。”
他将梵婴的每一句话奉为真理箴言,虔诚地相信着,绝对地服从着。
苏怜儿端着酥酪,正要进门,便听见殿内依稀有男人的声音。
梵婴只来得及看见弹幕上飘过:“鉴定情敌雷达动了。”便看见苏怜儿进了门。
苏怜儿进门的时候,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周围,却并没有看见有男人在。
他坚定地相信自己所断定的一切都是没有错的,这一次也是。
然而梵婴却一脸正常,继续翻阅着书籍,甚至没再分给他半个眼神。
是殿下把那个男人藏起来了吗?
而远在修界的薛行吟轻轻的“咦”了一声。
他看着水镜中的美人,眼眸一弯,眼睫低垂:“有点意思。”
谢沉璧几乎也是同一个瞬间盯上了水镜中的苏怜儿。
他有些迷惘地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