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气势却陡然变得凌冽起来,无形的威压在空中铺散开来,与其力相抗!
“你凌阳华背信弃义,为了权欲甘愿堕魔,此乃一罪。欺师灭祖、与魔为伍、滥杀无辜,更是罪加一等!”
“剑冢乃是我泱泱剑宗立身之本。冢中灵剑便是千千万万辈先人的化身,如今你又有何脸面来见列祖列宗?!”
“若是尊师剑醒、穆师妹剑醒,怕是要直接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捅个对穿!”
“闭嘴!”
“少拿他们来压我,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全都死不足惜!”凌阳华心神大震,猩红的眼中魔气涌动,似是气极。
但很快他又将心中那一丝异样压了下去,闭眼,再睁开,恶毒地冷笑道:“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来人,把人带上来!”
“是。”
话音落下的同时,几个黑衣人迅速行动,身影掠过,快若闪电。
没过多久便将一名形容枯槁、浑身是血的老者丢在了阵前。
有人惊呼:“玄诚长老!”
听见熟悉的名字,那老者微微抬起头来,从一头乱发中露出一只浑浊的眼,脸上的神情恍惚,浑浑噩噩,死气沉沉。
诡谲至极,瞧着触目惊心。
再仔细看去的时候,发现他身上竟是半分灵气波动也无,没有一点生气,像是彻底变成了一个废人!
“老不死的,有人在叫你,听见了吗?”
凌阳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后者神情麻木不为所动,好似一具行尸走肉,可与此同时,他脸上的肌肉却开始频频抽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破开。
紧接着,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一道道青紫色的痕迹在他皮下游走鼓动,朝着魔之所在的方向快速蠕动,最后竟是从那独眼中爬出一条条魔虫来!
“长老!”有盐台峰的弟子忍不住高声痛呼,心如刀绞。
半月前,玄诚子率其座下弟子与魔修对战,最后却不知为何,节节退败,死伤惨重。众人皆以为他已道陨,却不想今日还能再相逢!
玄诚似乎被这喊声有所触动,下意识地想要朝那声音来源处转头看去,却不料下一瞬,凌阳华大掌一伸,直接狠狠扣住他的脑袋,像是要将那天灵盖都捏碎一般!
一股浓郁而爆裂的魔气顺着他的指尖刺入玄诚的识海之中,凄厉的嘶吼顿时响彻天地之间!
魔气灌顶!
众人的脸色齐齐一变,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周身的神魂都在颤动,凌阳华却哈哈大笑起来,狂妄至极!
“这惊喜,如何?”他的目光扫过脚下众人,像是在俯视一群蝼蚁。恍惚间,他忽然想起许多往事。
幼时流浪时,他也曾这般跪在别人脚下乞食、乞学、乞一条生路,惶惶不可终日;年少好不容易拜入师门,习得一身剑法,同门瞧不上他、岳家看不起他……
过去种种不堪和狼狈,历历在目。
如今,他终于能够站在这日霄之上,让万人畏惧敬仰!
一想到这,凌阳华整个人都变得心潮澎湃,有种卧薪尝胆大仇终报的快感!
“对了,本君突然想起一件趣事。”他微微眯起眼,心情大好,“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吧?”
“你们的这位玄诚长老,表面上高风亮节、成日里高喊着除魔卫道,实际上早就被魔物所侵蚀!”
“要论入魔,这位可不知比我早了多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用灵气强行压制,最后终于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剑宗弟子,亡魂三千,几乎有一大半都是他亲手所刃!如此,可还信你们的道?护你们的灵?!”
话音落下的同时,整个人群好似一滴水溅进了油锅,一下子炸了开来。
“你胡说!”
有人大声辩驳。
“玄诚长老平生最恨邪魔,怎么可能与魔为伍!”
“对啊!你是在挑拨离间,对!你是在胡言乱语污蔑长老的清名!你是在报复!”
“颠倒黑白,无耻至极!你必遭天谴!”
“……”
山上众弟子自是不信,纷纷叱责声讨,义愤填膺。
然而谁也没看见,在凌阳华的魔掌之下,那双浑浊无神的眼中缓缓流出了一滴血泪,殷红赤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