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解颇多。”
“不多,我就是和大家一样,仰慕过殿下的才华……”
“过?”
“……”瞧这重点抓的。
“我是什么人,国师也许会弄错,神庙不会。”
“……”
“若因我是妖,姑娘感到害怕离开便是。”
“我没有因为……”
他双手拢袖,恢复到初见时那副“别离我太近”的站姿:“以姑娘之聪慧,当知今夜所闻最好不要泄露半句,免令你家人受无妄之灾。”
柳扶微心里记挂他的死活,听得这句话,不由一个激灵站直,道:“殿下可是将要出家的出家人,岂可随意威胁人呢?”
“我何时威胁你了?”
“就有。殿下吓唬我不止,还提我家人。”
一句话,将太孙殿下才浮出的那一丝疏离“哐”地打散了。
司照揉了揉眉心:“我只是想告诉你,出了此斋,是无人能为你遮掩的。你……”
“你”什么没往下说,他大抵真的累了,长袖一拂,直往屋舍方向而去。
柳扶微亦忿忿然。
嘁,不都说太孙殿下是旷古烁今的聪明人么?如此明显的暗示,他听不懂倒也罢,竟还生起气来了。
想想也是,到底他们才是一家,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所言,哪有说服力?
她走出两步,心底有一个声音响起:可是阿微,你不说清楚怎知他信不信?
脑海里另一个声音立即反驳:信了又能怎样?袖罗教的说法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祁王究竟骗哪头还两说呢。即便真是祁王一手操纵,不更说明他的可怕之处么?单凭一个被亲爷爷、亲爹抛弃至此的睁眼瞎,能扭转什么局面啊?
心房以示抗议:他是太孙殿下啊,从小到大你最最最敬仰的神,眼见他受人欺辱,也要装聋作哑么?
脑说:笑死人,自己都快与世长辞了,还有闲心怜悯别人?行,去,尽管去,等你把整件事和他捋清楚天就亮了,到时化为一缕轻烟看看殿下会不会为你流下一滴高贵的眼泪!
天人原地交战无果,柳扶微低头看着脚边的小春菊,索性蹲下身,想着折来一朵抓阄。熟料这花乍一扒扒不下,她加了手劲,花梗仍纹丝不动地跟焊地下似的。
诸事不顺,难免烦躁,正想和这朵花杠上,脑海里蓦地想起祁王进门时的一句话。
“说起来,神庙当中也就你这一片人间烟土了吧?”
她反应慢半拍似的一抬眸。
进紫山前一夜,她曾试图诱教主把那枚心种拿出来:“马上就要进神庙了,种子还在我身体里,总不能我自个儿刨个坑将自个儿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