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的判断鉴别能力。
没等卡修靠近它,这东西就突然翻身,展开了原本不存在的、在行动的一刹那才长出来的巨大翅膀,振翅飞到了天上去。
雪山上的苍穹比低处更美,深紫色的天空中,无数颗斗大的星辰散发着细长的射线,不停闪烁着拱卫在月亮周围,寒气扭曲了空气,让所有背景都显得朦胧。
既然飞走了,那应该就不重要了吧?
卡修这样想到,也许是某种神秘的、没被学者发现的、隐世很久的魔法物种。
他呼出温热又迅速变冷的雾气,盯着天空中逐渐变小的白点,看着它快要在视觉上和群星并肩,于是放下心来,想要结束这个惊讶的插曲,返回洞里。
“咿——”
一声凄惨的尖叫,随后砰的一声,那东西竟然垂直掉了下来,直直砸到附近的一个小山头上,落地后伴随幽绿的光芒和飘带似的蓝色魔力波动,似乎在诚心勾引人去看。
卡修想都没想就朝那边走去。
积雪很深,他的腿陷在里面,每走一步,都需要高高抬起,落下时又再回到原状,等他赶到目的地后,那些“飘带”已经十分暗淡,像是快要燃尽的蜡烛,只剩下些许光芒。
也许是起飞消耗了不少力气,那生物的模样越发萎靡了,卡修借着月光,看到它身下流出许多血来——那是银色的血,银中带黑,神秘而危险,流动的速度也很慢,仿佛是粘稠的面糊。
意识到有人追来,它又凄惨地叫了一声,像是要被送到屠宰场的鸭子。随着距离的缩短,它的叫声也一次比一次尖锐,应该是想借此吓走卡修。
看来它并不是来挑事的,躺在山洞门口只是偶然。
一阵狂风刮过。
那生物安静下来,似乎是被冻得发不出声音了。
卡修觉得好笑,他一步步来到它面前,终于看清了它的样子。
这是一个长着绒毛的白色胖球,圆溜溜的非常富态,身体四分之一处有对翅膀,眼睛是红色的,嘴生尖牙,与之前猜想的不同,它既不像鸽子,也不像牛或者是狼,从形态上归类,最像蝙蝠。
可是蝙蝠让人觉得害怕和丑陋的地方,它全都没有,它甚至有条猫咪一样的尾巴,脚爪也同猫相似,在山洞门口时,它尚还有一匹骡子那么大,现在就只有脸盆大小了。
近卫骑士伸出手去,轻轻掀开它用来盖住身体的右边翅膀,在那粗糙的掩盖之下,有道贯穿型伤口,伤口的形状十分特别,弯弯曲曲的,三英寸大小,仿佛海浪。
“咿……”这东西又发出了呻.吟。
卡修撩开斗篷,用力扯下衬衣的衣摆,替它简单包扎了伤口。
在这期间,魔法生物的态度始终是抗拒的,它不停挣扎,因此又流出大股鲜血去,卡修不可避免地触及一些,发现那液体烫的惊人,却又没有融化它身下的任何血和冰块。
“你——”卡修开口说出一个单词。
“蝙蝠”的颤抖立刻停止了,头上毛绒绒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蝙蝠”一声不吭。
“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会为你凿一个和刚才差不多的山洞,并给你喝治愈魔药,但你不能再出现在我的同伴面前,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好是坏。愿意接受这个条件,我就动手帮你,不愿意的话,我现在就走。”
“……咿咕咕。”魔法生物含糊地叫了几声,似乎是在调整什么,片刻后,它点了点头。
卡修想把它抱起来,得到了拒绝,几次尝试后,他发现“蝙蝠”只对尾巴不敏感,于是他拎起它的尾巴,把它带下了小雪坡。
在按照约定给它开凿了一个庇护所后,卡修返回营地取药。
“卡修大人还没回来!”巴里说,“我们要不要出去找他?我是说,我是个牧师,我虽然非常、非常、非常担心卡修大人,但我毕竟不太懂这些战斗的东西,所以我得咨询你们,仅凭自己,我也做不了什么——”
“慢点说,牧师。”艾德头疼道,“我们应该相信卡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