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步,只说是狗日的剧情在作怪,那未免把自己洗脱的太干净。她受剧情的影响,过于苛责纪景,而纪景,或许也是忍耐了很久她的坏脾气,才有天台上的一时冲动。
分手不算坏事,长虫的稻谷不算坏稻谷,放弃耕地选择四处流浪的人也没错,只是得对自己负责。
苏佳穗这样想着,扭过头去,用汤匙一点一点把盘子里的饭粒刮到一处。吃饱,不剩饭,好好学习,就算没逃过剧情,家里真的破产,她也可以让爸妈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没什么大不了。
“穗姐……”
“嗯?”
程向雪看着陈旭大步离开的背影,又看向认真吃饭的苏佳穗,轻声问道:“你,真不打算管纪景了?”
苏佳穗抬眸,抿唇微笑:“干嘛,你也试探我。”
“啥,啥啊?”程向雪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话,装茫然无辜。
苏佳穗不紧不慢的喝着汤:“少闲扯淡了,我借纪景一对熊心豹胆,你看他敢不敢跑去酒吧跟人打架。”
“……你知道他去哪了?”
“不知道。”
程向雪问了和陈旭同样的问题:“那你真的不好奇?”
“嗯……”苏佳穗想了想说:“好奇。不过纪景我还是了解的,他可能做蠢事,但不会做坏事,跟你恰恰相反。”
“怎么扯上我啊,我什么时候做过坏事嘛。”程向雪略有些底气不足:“就,就算做过,也是以前,年少无知啊。”
“你最好没有撺掇徐小涛他们去针对季沐恬。”
“谁说的?徐小涛跟你说的?”
“你要不在背后撺掇,徐小涛怎么敢。”
程向雪终于收起她的茫然无辜,眼角眉梢尽是理所当然的恶性,偏她又生了一张稚嫩幼态的娃娃脸,一字一句带着些许天真的残忍:“我就是看不惯她怎么了,一天到晚的装可怜博同情,好像别人都欺负她似的,咱既然摊上这个罪名了,干嘛不坐实了,哼哼,她就偷着乐吧,这是我没在你们班,不然我让她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苏佳穗喝掉最后一口蛋花汤,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我跟纪景的事,本来和季沐恬没一毛钱关系,你撺掇徐小涛去找她麻烦,不是变相告诉所有人,因为她纪景才跟我分手,我呢,没胆子找纪景算账,只能领着几个虾兵蟹将去难为一个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他们背地里怎么笑话我的?搞得我很没面子,我都不想上学了。”
“……”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错了……”
程向雪聪明,热情,开朗,心思细腻,又极其通晓人情世故,只要她想讨好的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所以她又是极其自负的。
苏佳穗从来不跟她讲什么明辨是非的大道理,知道她压根听不进去,只有让程向雪彻底认清,做这件事不仅没有好处,反而还有损失,她才会老老实实的罢手。
其实这样一想,程向雪暗地里指使人去为难季沐恬,虽然是符合剧情的,但实在不能一股脑的全赖剧情,毕竟程向雪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并非受了剧情的控制突然间性情大变。
苏佳穗默默坐直身,不等整理桌上的餐具,程向雪就抢着帮她收了,一脸谄媚的朝她笑。
“以后做事能跟我商量一下不?”
“能!必须能啊!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干啥,你不让我干啥我坚决不干啥!”
苏佳穗说的没错,程向雪和纪景恰恰相反,她会做坏事,却不会做蠢事,她很明白苏佳穗是真心对她好,真心为她考虑,也明白苏佳穗是那种一辈子都会不遗余力帮助她的朋友,所以她甘愿放下自己那份巴黎小天鹅的骄傲,用双手把苏佳穗捧成她说一不二的女王。
“女王”点点头,捏了一把她的脸颊,这就是原谅她的意思了。
程向雪不由长舒了口气,一溜烟把餐盘送去洗碗池,然后又一溜烟跑回来:“报告!”
“请讲。”
“狐狸尾巴还抓吗?”
“狐狸尾巴?啊……”苏佳穗摇摇头:“费那个事干嘛,你就好好的把文化课成绩提上去,比什么都强。”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