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应月,然后就发现对方在笑,眼睛弯弯的。
“你不要光站着,快去给薛小姐搬张椅子坐着。”薛应月笑着复述许母的话。
许歌:“……”
“你需要椅子?”
“搬椅子对你来说会累吗?”
“会,很累,超级累,薛老板,我很娇贵的。”
“啊,这样啊……那我需要椅子,谢谢。”
“……”
“快去搬呀,娇贵的许副总。”
许歌表示无语。
就知道这女人不会当好人!
她挪动脚步,正要去搬椅子时,却见对面的人忽然笑得更开心了。
“不用了伯母,没关系的!”薛应月提高声调回应一直看着她们方向的许母,语调温温柔柔的,“我平时坐多了,现在想站一会!”
许母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回了一句:“站累了就坐下看!”
然后转头回去和丈夫一起陪豆豆看种子。
许歌顿住脚步,先看了看画面和谐的后花园,然后看了看薛应月。
垂眸间,她不自觉发出一声轻笑。
“幼稚。”
“没你幼稚。”薛应月从容回道。
她再幼稚也不会像某个人似的天天喊老婆膈应人。
俩人像小学生一样互相攻击对方幼稚后又没话说了。
她们静静地立在后院门口。
一个拿着纸杯慢慢喝着,一个双手环胸斜靠着门口。
微风徐徐,穿堂而过,撩起她们的长发。
这风吹得人很舒服,软绵绵地扑在脸上,心都像是在这个夏天里融化了。
许歌看着豆豆。
她拿着手铲子和小水壶,这一次的背影终于不再写满悲伤。
薛应月的关注点和她一样,又不一样。
她关注的不只是豆豆,还有因许父许母而诞生的温馨和谐的氛围。
过了好一会,纸杯中的水已经见空。
风还未停息,轻俏地掠过发梢,送来淡淡花香。
许歌捕捉到了这片花香,也捕捉到了属于薛应月的声音——
“你爸妈知道我们的事情,对吗?”
许歌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
“嗯。”
薛应月沉默了一下,又问道:“你什么事都会告诉你父母?”
许歌没有否认:“对啊,不行吗?”
说到这里,她自顾自笑了一下,不自觉开始预判薛应月接下来的话。
薛应月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可笑?
这么大个人了还什么事都和父母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薛应月一定会抓住机会对她冷嘲热讽吧?
这么想着,她准备澄清一下:
她不是什么事情都会告诉父母,而是想告诉父母了才会告诉父母。
然后她就听见薛应月声音轻轻地说了两个字:
“真好。”
薛应月低头看着见底的纸杯,指尖摩挲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
不是羡慕什么都告诉父母,而是羡慕什么都可以告诉父母。
这样的关系……真好啊。
许歌愣了愣,转头看着薛应月。
她张了张嘴却像失去声音,说不出来话。
这是她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接薛应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