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澜话音刚落, 靠在时幸肩头的人忽然动了动,身子无意识地往时幸怀里蜷缩了一下。
时幸下意识地低下头,安抚般地拍了拍俞笙的后背。
宋思澜原本不可置信的神情瞬间转为了些许的鄙夷。
“我懂了, 有贼心没贼胆,”宋思澜伸了个懒腰,“谁都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
时幸顿了顿。
他抬起头,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 旁边的微醺先一步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别在那里胡说八道.......”
“你喜欢俞笙。”宋思澜忽然抬起头,认真地望向微醺。
微醺愣了一下, 脸瞬间黑了:“你是不是真的有病,我要去查你的行医执照——”
“你看,我这才是胡说八道,”宋思澜带上听诊器, 瞥了微醺一眼, “而你也才是正常听到离谱事情后的反应。”
微醺神情一愣。
他倏然望向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时幸。
只是一直没能插上嘴的时幸:.......
“你.......”微醺看看时幸,又看看在他怀里昏睡的俞笙, 满脸的不可置信,“不是,你对小队长——”
旁边的苍青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他一来是有些愧疚刚才刺激的俞笙发病,二来他也实在看不下去微醺的举动。
苍青一把拉住语无伦次想问个明白的微醺,冲着面前的两个人微微颔首, 有些着急地开口:“那小笙的身体就麻烦时队长和宋医生照顾了。”
时幸莫名觉得苍青再和待一段时间, 说不定语速终于能趋于正常。
没有意识到自己改变的苍青拉着微醺往门外走了几步,忽然又半侧过身:“小笙醒来如果状态还好......麻烦时队长帮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时幸顿了顿,低声开口:“还是麻烦苍青哥下次见面, 亲自和他说吧。”
苍青愣了一下, 忽然明白了时幸的用意。
“你不用担心, 我不会再像两年前那样躲着小笙了......”苍青摇了摇头,他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时幸一眼,“不过还是多谢时队长。”
时幸没有再说什么,他垂下头,摸了摸俞笙微软的发丝。
病房里终于安静下来,宋思澜一边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所以你们俩到底是谁怂了?”
时幸无声地抬起头,他揽着俞笙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宋思澜头也不抬:“放心,我说的就是上|床的事情。”
时幸:.......
他顿了顿,轻声开口:“不是这个原因。”
“嗯?”宋思澜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时幸摇了摇头,他忽然望向宋思澜:“宋医生学过心理学?”
宋思澜有些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医学课程里有专门将心理精神的课程,我上学那会儿无聊也去辅修过一段心理学,怎么了?”
“那宋医生知道,抑郁症治疗导致的记忆障碍,有什么办法治疗吗?”
宋思澜愣了一下。
他抬头望向时幸,有些迟疑地开口:“俞笙以前接受过MECT治疗?”
时幸微微点头。
宋思澜仿佛明白了什么,神情慢慢变了:“所以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转头看了看昏睡中的人,思索了片刻:“他对于那段遗忘的记忆是什么反应?全然忘记?还是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时幸迅速开口:“提起的时候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他会下意识地思索那段记忆,但总会因为某些原因情绪忽然激动,然后不得不被迫停止。”
宋思澜望着俞笙,神情若有所思:“抑郁症本身到一定程度也会有轻微的记忆障碍,俞笙的临床表现可能并不单纯是治疗带来的后遗症,而是他本身对那段记忆有所排斥。”
宋思澜看着时幸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你应该也清楚造成俞笙抑郁症真正的症结,如果不解决这个源头,所有的好转都只是表象上的反应。”
宋思澜声音微沉:“就像泡沫,轻轻一戳,直接就会瞬间破碎——就像这次他抑郁程度突然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