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回头一看,几辆官家马车停在了大理寺门前,从里头走出来的都是他刚找不到的下属们。
这几个臣子一下了马车,正要凑在一起说话,面上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可一抬头就瞧见了温凉。
这几个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连忙朝着他俯身行礼。
“当值的时间不在大理寺待着,你们不会是溜出去喝花酒了吧?”
“大人说笑了,我家中有些急事,这才出去了。”
“我夫人生了。”
“我家娘子摔了。”
“我......我夫人有了。”
这些人在温凉手底下干了三年,平日里只要对他说家中有事,夫人如何如何了,他铁定是放人离开的。
温凉皱眉,“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
这几个臣子异口同声地回了话。
温凉眯着眼睛,看着他们走进了大理寺。
他寻思着不对,等到天黑的时候,就去了一趟王府,把这事情说给了策宸凨听。
“我又去其他府衙打听了,我们南蜀臣子都在,独独是白玉臣子都离开了一段时间,而且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们铁定有事情。”
正蹲在地上陪着策念念玩的国师听了这话,小心翼翼的抬起了手,“这个事情,下官知道,下官早已和王爷说清楚了。”
原本焦急的温凉愣了几息,这才反应过来,看向正坐在椅子上给策念念用刀雕着玩具的策宸凨。
“不会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吧?”
策宸凨不予置否地抬头瞥了他一眼,而后颔首。
“害!吓我一跳,我还以为那帮白玉人又在密谋什么事情呢!”
今夜风情月明,皇宫里灯火通明。
阿童找到桑元卓的时候,他就坐在那个南蜀始祖留下的壁画前面。
其实也不用找,他只要不处理朝政,就会待在这里。
后宫的嫔妃,他也很少会翻来,皇后那里也不常去。
“何事?”
阿童站在桑元卓的身后,摇摇头,“只是见不到皇上,所以想来找找。”
她能有什么事情。
以前桑元卓什么都会跟她说,虽然现在也是,可现在开口闭口说的都是复仇,南蜀宝藏,以及如何制衡策宸凨。
仅这三桩事情罢了。
“这两日,寡人一直在想,如果那个舟舟姑娘不是那位南蜀公主,那策宸凨还会不会继续去找公主?”
“兴许那位南蜀公主早就死在了三年前。”
阿童波澜不惊地说着。
所有人早就认定了虞晚舟已经死在了三年前。
策宸凨不相信,是因为虞晚舟对他而言,就是他的命。
至于桑元卓,没有虞晚舟,南蜀的宝藏恐怕就永远藏在这个壁画之中。
他治国三年,尽心尽力,却不得百姓的心。
越是不得民心,他就越是要百姓臣服于他。
而收买人心最好的法子,就是用钱砸。
这一砸,就是三年。
如今眼看着国库都要空虚了。
所以,当国师前来禀报,说什么惑心会影响国运,带来灾难的时候,桑元卓信了。
一切都有迹可循。
国库空了,却仍旧不得民心。
当然会有祸事!
“虽然那位舟舟姑娘答应了帮皇上办事,可摄政王似乎已经对她生气了,自从摄政王从安镇回来之后,再也没有去找过她。”
“无妨,寡人自有办法。”
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翌日天刚亮,就下起了蒙蒙细雨,乌云压城,天色有些暗。
殿内空气潮湿着,宫人们点起了灯。
桑元卓坐在龙椅上,满意地看着朝内吵成了一片。
更有臣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大打出手。
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白玉臣子是受他之意,故意挑衅南蜀人。
温凉昨夜去了一趟王府,早就有了心里准备,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戏。
他本就不参与朝堂之上的争论。
平日里虽是有些争吵,可像今日这般动真格子的,还不曾有过。
即便是三年前,也没有人敢在皇帝面前动手打人。
霍古也是知情的一个。
他装模作样地上前,制止了打人的白玉臣子,大声呵斥道,“皇上还在上坐着,你就敢打人,你眼里究竟有没有皇上?”
而后,他直接就挥了一拳上去。
直接把拿出臣子的牙齿给打了出来。
那臣子趴在地上,鲜血满口的喷了出来。
见了血,桑元卓这才出声喝止了他们。
“不过是一桩小事,诸位爱卿何必吵成这个样子?”
他皱了皱眉头,命人把受伤的臣子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