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看上去只抿了一口的酒。
酒吧里的血气早已被洗刷去大半,穿着黑色衣服的莱伊站在台上擦拭手里的□□,旁边配备的酒吧演出用的乐器被波及,已经倒了大半。
一个合格的杀手或是组织成员不应该对刚才的任务再投注什么注意力,于是他将目光放在溅上了血的电吉他上,伸手将其拿了过来。
“你会弹电吉他?”任务结束后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苏格兰开口,声音里带着平日里一贯的冷淡压抑。
也许是为了从刚才任务的场景中脱身出来,两人由着这个话题聊了几句,交谈间,莱伊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电吉他,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冲还在吧台喝酒的那人开口,“要听吗?”
哥伦白扬了扬眉毛,他眼中压得很深的沉郁在和别人的视线接触时很好地掩藏了下去,看向那堆稀奇古怪的乐器时,他眼里带着并不浓烈的好奇。
于是台上那人伸手弹了一小段没什么意义的旋律,音乐从沾着尚未干涸血液的电吉他里淌出,在酒吧里晃荡了几圈。
这些乐器结合起来,本身就会构成一种和那些钢琴之类的乐器截然不同的感觉,是激烈又滚烫的浮动,等最后一个音消失后,哥伦白用手指在酒杯上敲击了几下,“过来。”
莱伊挑了挑眉毛,放下手里的乐器几步过去。
凑近时,他伸手勾住对方衣服间的绑带,说话时都带着一股酒味,“一会儿别回去了,和我去酒店,嗯?”
“当然。”男人顿了一下,补充道,“乐意至极。”
身后,两个本来‘下班’就能直接走,还被留下来被迫旁观‘乐队’演出的两个人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波本脸黑到看上去想直接把手边的鼓槌砸到黑色长发那家伙的头上。
这家伙......简直就像是你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加班,结果发现同事什么都没干,光顾着给老板策划什么生日宴会,还喜获升职加薪一样。
受到自己兄长诸伏高明对隔壁文化喜爱的影响,苏格兰眯着眼睛,有另一个古怪的既视感,他转向自己的好友,语气低沉,“...波本,你知道隔壁有个故事叫烽火戏诸侯吗。”
说完,他的目光移到不远处,动作亲昵暧昧地凑在一起的两人身上,露出了一个冒着黑气的和善笑容,“我们两个现在就是那些倒霉诸侯。”
他刚才就不应该挑起关于乐器的话题。
波本回了他一句不屑的‘嘁’,但是以多年朋友的经验,苏格兰觉得这一声绝对是骂给那两个人听的。
拿着其他人眼里,不分昼夜回酒店厮混的剧本,在推开门那刻走在前面那人立刻把自己关在了卧室,两人活像什么表面和谐实际上已经离婚好几年的假夫妻。
莱伊习以为常地见染血的外套脱下来挂在架子上。
他从这次任务开始就感觉到哥伦白的情绪很差,虽然那人掩藏的很好,脸上惯例的笑容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但眼底深处更沉了一些,压抑着更浓烈的东西。
拿着酒店里早就备好的洗漱用品和浴袍,他脱掉身上满是血腥气和硝烟味的衣服,正要往浴室走,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这个时间点来的不是来客房服务的酒店服务员就是助理,而前者通常会在敲门后告知自己的来意,所以现在来的应该是那位香取助理。
他穿上浴袍打开门,门口那位职业打扮的女性看上去能把自己盯出个洞来。
“这是换洗衣物。”将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递过去,她又从脚边拿起几个因为敲门不太好拿着的袋子,递了过去,“这个是少爷的书,还有其他东西。”
那位助理的眼睛还是红肿的,他当然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原因,早上他刚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在那位少爷的授意下,将对方唯一的兄长从枪口下救出来,让咬牙忍着眼泪、心有余悸的女人接走了。
不管是出于真正的善意,还是将利益最大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