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一伙人,有一个登记时隐瞒了自己受伤,被德牧犬闻出来。
不论他再怎么解释自己的受伤原因并非丧尸所致,还是当场就被枪口顶着脑袋带走了。
看来在她来之前,这座基地内应已发生过大大小小的摩擦,基础制度有了雏形。
正当白阮背好包裹、准备跟着指示牌进去,那只德牧又朝她扑了过来,汪汪地叫。
让它激动的不是白阮,而是白阮怀里的鼓包。
一颗小小的、绒毛凌乱的小脑袋露在布袋外面,白虎幼崽睡得脑袋歪斜。
“大黑!”
男兵扯紧绳子,呵斥着激动的德牧,视线也瞧着白阮身上挂着的布袋子,没忍住询问道:
“这是老虎?”
“嗯。”白阮说:“它还很小,眼睛都没睁开没有任何威胁性,应该可以带进去吧?”
男兵说:“现在可以,但我得把这事儿上报,请示一下上级。”
倒不是没有带宠物来的幸存者,可这小姑娘的‘宠物’太特殊了,他也做不了主。
一边说,男兵惊奇的视线还流连在白虎幼崽的身上,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和正在执勤,他努力拉住兴奋的德牧目不斜视。
白阮进了体育馆。
这座白叶城很繁华,体育中心属于地级建筑,光是馆区就有三个,正常情况下能容纳2—3万人。
目前里面的幸存者人数已经到达了可容纳的极限,更何况大家还得躺着睡觉,空间更为逼仄。
在沿途专门的物资棚处领取了一条被子,一张席,一个有点破的枕头——是外出的人从四周民房中收集来的,白阮被负责人带着往西馆走。
推开馆门,白阮看到了偌大的、约莫两三个足球场拼接起来那么大的场地。
末世前这块场地被分化为各个区域,但现在场中的球桌、拦网等设施全部被拆除,变成一片平地。
地上用油漆笔划线,将馆厅的地面分割成数千个差不多大小的长方块,数不清的人和铺盖卷儿,就呆在这些方块中,彼此之间没有墙也没有帘子。
所有人都是幕天席地,一抬脸就能看见周围的其他人。
当然了,体育馆还是有天花板的。
白阮的到来,只让她途径之地的幸存者抬头看了两眼,嘟囔着:
“又来人,就这屁大的地方每天都有新增幸存者,我看早晚有一天大家都得挤死……”
她视线之内,幸存者们要么躺要么坐,大多数习惯了环境的人也不在乎形象了;
划线的格子里除了铺盖,放了满地的东西。
水杯、饭盒、脱掉的鞋袜、衣服、脸盆、背包……
这样整中带乱的馆居,让整个体育馆非常吵,而且不用开空调温度就比室外高很多,同样味道也大。
各种气味揉杂在一起,钻入白阮鼻子里的空气都是又酸又臭,比她以前上高中时冬天的教室还要臭上几倍。
这种环境下,物品丢失估计是常态;
细菌容易滋生蔓延,疾病也更容易传播。
刚纳入这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方,不适应是肯定的,可大部分人最终都会妥协接受。
因为这里至少在军队的保护下,至少比外面安全太多。
负责人带着白阮在外围转了两圈,期间不停地把放在路中的物品往格子线里踢:
“我说过多少遍,自己的物品放在自己的区域内,不允许占据道路!”
好不容易瞅见一个空位,他走了过去。
“来新人了,赶紧把你们的东西收一收、位子腾出来,两个位置还不够你们放东西的?”
那处空位靠近里侧的馆门,平时为了通风散气,负责人和巡视员会强制性打开馆门,很多人嫌冷都往里头挤,所以这位置就空出来了。
负责人道:“这个空可以不?别的地方都住满了,不好找。”
“可以。”白阮还喜欢这儿呢。
她宁愿吹吹风,也不想被馆里的气味熏死。
说实话若早知道这生存基地里是这幅鬼样子,她铁定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