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饮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记, 一时之间什么要说的话都忘了。
江衔的感情从来是含蓄内敛的,扶饮几乎没有从江衔口中听过如此直白的话语,以至于当他真正听见这样带着呼之欲出的占有欲的话语时, 还是很不争气地狠狠心动了。
扶饮不自觉低垂下来的眸光闪烁不已,声音不知不觉间小了许多,“师尊, 这不是能够相提并论的东西。”
他伸手勾了江衔, 猫儿似地在他颈间恋恋不舍地蹭了蹭, 小声说道,“我本来就是您的,又不会跑, 不需要您用锁链锁住。”
江衔笑了。
江衔被锁链扣住的手顺着漆黑的铁链一点点摸索上扶饮的手,随后轻轻摸索着扣入小徒弟的五指中, 温声说道, “没有这么糟糕,饮儿。”
江衔把两人相扣的手举在扶饮面前,他长眸中一片宁静幽深,平日只显得他深不可测, 然而放在眼下,却不知为何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江衔别有深意地说道,“不拆不妨碍我牵你,但拆了……旁人便只知道明渊只有一个宝贝徒弟了。”
“……啊。”扶饮呆了一下,下意识小声道:“可是您……你不是确实只有徒儿一个徒弟吗?”
江衔:“……”
他低头搭在扶饮肩上,没有忍住笑了起来。
扶饮感受着肩上震颤不已的动静,犹豫半晌, 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您是要收新的徒弟吗?”
江衔面上的笑缓了下来。
他和扶饮五指相扣的那只手被人无意识扣得很紧, 江衔低下眼眸, 也同样扣紧自己的手,轻声说道:“我不会再收徒了,我只会有一个徒弟,”
江衔偏过头去,轻轻吻了吻扶饮不知为何抿着的唇角,接上了最后一句,“也只会有一个道侣。”
“……”
扶饮僵在了原地。
他终于听懂江衔是什么意思了。
除了封停桑和白献,其他的人只知道他们是师徒关系,却不知他们之间还有另外一层关系。
扶饮和师尊对视半晌,蓦地埋进江衔的颈窝处,企图遮住发烫的耳尖,并默不作声地装死。
江衔伸手轻轻捏了捏扶饮的耳尖,感受着小徒弟不甚明显地颤了一下,笑得有些停不下来:“你还没告诉我不要锁链的话要什么呢。难道说,我连一个彰显名分的物品都不能拥有么?”
他开始叹气:“算了,我不过也只是个所谓替身罢了,无名无分的也是正常,怎可如此贪心。”
扶饮:“……”
他这个正主正得不能再正了好吗,替哪门子的身啊!
江衔补充道,“你看你封师叔,把自己的大墨绿大氅披在白献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他封停桑的道侣,啧。”
扶饮:“……”
江衔轻轻弯了眼眸,“我没有么。”
扶饮轻咳了一声,眼神闪烁起来。
他看着连在自己和师尊身上的玄黑锁链,有些为难地小声说道:“可是,我们带着这个,旁人不会觉得有点奇怪吗?”
江衔失笑道:“……倒也是。”
“那这样,”江衔从颈间拽下一条细细的银链,上面穿着一枚银色的储物戒。
江衔的储物戒向来都是挂在颈间,和修真界的人习惯戴在手上不太一样。
他随手捏碎了两人手上的锁链,随后轻轻捏着扶饮的手腕,将两枚储物戒碰在了一起,手中灵力一闪而过。
做完之后,江衔轻声说道,“好了。神识探进去试试。”
扶饮看着自己的储物戒上凝出了一朵细小的霜花,不由得睁大眼眸,伸手碰了碰那朵霜花。
触感冰凉,带着一丝属于江衔的气息,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凛然之意,像是不论是谁靠近,都会被无声警告一般。
扶饮低声说道:“师尊,您……何必如此。”
江衔轻轻弯了弯眼眸,不答反问道:“试试看。”
扶饮抿了抿唇,随后乖乖地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当他的神识一进储物戒,便感觉到平日里他熟悉的储物空间忽然多了一个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