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灰色符箓提供的惊鸿一瞥的视野，许飞看到所谓的信众、游客们，不过都是些曾经死于山中殿堂内的超凡者。
他们的实力层次尚未抵达圣者级别，在不可知级的影响下已经完全发生异变。
而院门外的商贩，则清一色都是圣者层级。他们展现出来的形象，是曾经凝聚的圣者本质的残留，而真身早已经化作一座座石雕。
似乎，商贩们的位次也并非毫无意义。
越靠近院门的，圣者本质的残留就越微薄，真身所化的石雕上残留的一抹灵光也越黯淡。
而越远离院门的，圣者本质的残留就越雄厚，真身所化石雕上的灵光也越明亮。
“这是在彰显着什么吗？圣者本质残留多的，意味着还有被救回来的可能；圣者本质残留耗尽，则意味着被【山中殿堂】彻底同化？”
许飞凭直觉做出了猜测。
除此外，还有一件事让他感到惊奇。
这些圣者本质残留所化的商贩，出售的货物却并非虚假。
或者说并非完全虚假。
它们介于真实和虚幻之间，如果没有人“购买”，那鹅卵石就真的只是鹅卵石。可若是有人选择购买，并且真正支付了代价，那在不可知级拥有的规则力量面前，鹅卵石也能变为真正的七度金！
某种程度上，这已经类似于凭空改变超凡性质、或者类似虚空造物的权能了。
这是远远超过了圣者所能企及的力量！
至于说失陷的“圣者们”为何要以商贩的形式出现，并且固执的向闯入者推销物品，这个就是许飞暂时无法看出的隐秘了。
他只能合理猜测，这跟不可知级涉及的某种特定规则有关。
最后值得一提的就是殿堂内的那几位黄衣祭司了。
堪破幻境的那一刻，许飞的圣物投影清楚看到，黄衣祭司的本质和其他的游客、信众和商贩们都不相同。
人形只不过是表现，它们的真身其实是一袭黄衣。
而这几名黄衣祭司的力量，似乎跟山中殿堂的力量格格不入。就像是一个外来者一般，只是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瞒过了山中殿堂的机制，得以潜入了内部。
可惜，许飞能撬动的灰色符箓的力量太过微薄，而山中殿堂终究是不可知级的存在。
瞬间的清醒之后，幻境重新压制了许飞圣物投影的感知，先前的真相重新被那个热闹的殿堂外情景取代，圣物投影没能进一步看清几名黄衣祭司和它们背后隐藏的真实。
“虽然这个幻境，应该只是山中殿堂的‘第一关’，但能看清这里的部分真相，对一名连圣者都不是的高位超凡者来说，已经足以自傲了。”
总结的说，那名商贩想卖给许飞的“七度金”，付出不菲的代价后，的确可以从鹅卵石变成对方记忆中的、真正的七度金。
只是圣物投影很可能无法替许飞挡下那个代价。
考虑到严重的后果，就算是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许飞大概率都不会妄动。
但先前的惊鸿一瞥，给许飞带来的东西远不止于此。
他有一个推测，商贩们在幻境中出售的东西，似乎并不是随心所欲幻想出来的，而是失陷者闯入这里时随身携带过的物品。
这也很好理解。
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想象出自己完全没见过的东西，想要将一种物品转化成另一种物品，更是如此。
唯有完全彻底的解析过七度金的特性，山中殿堂的幻境才能将一块鹅卵石或者其他随便什么物品，转化成真正的七度金。
正因此，那位商贩既然可以出售“七度金”，就证明他进入这里时曾经携带了真正的七度金，而且大概率就是无尽之书告诉许飞的那一块！
漫步来到这个摊位前。
许飞深深打量着商贩的摊位，随后闭目回忆起先前惊鸿一瞥看到的真相，两相比照起来。
片刻之后，许飞眼前一亮，有了目标。
他无视了商贩的招揽，俯下腰捡起了摊位前的一块不起眼黑色石子。
这种黑色石子，在整个黑山上随处可见，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甚至都不是商贩出售的真正物品。
但就在许飞将它拿起后，眼前的商贩却有了非同一般的激烈反应。
他眼中充斥着黑色的光芒，满是恶意的盯着许飞，只是受限于莫名的规则约束，居然硬是无法对他发动攻击！
“黑色石子么？呵呵呵！”
许飞反手将石子揣入兜中，犹豫着是否要继续捡点别的东西。
毕竟失陷于此地的圣者不止一位，而随他们一起陷落于此处的真正物品，同样不止一件。
能被圣者们随身携带的道具，想想也知道绝对没有差的。
但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更多的商贩有了反应。只要他敢有新的举动，恐怕就会重蹈先前几次的覆辙。
损失一个圣者投影，对许飞来说几乎毫无影响，他并不介意多尝试几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