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上神某句名言:认罪,还是伏诛?
就如一盆透心凉的冷水浇落,浇得鸟儿都不抬头了。
慕长渊轻轻呼出一口气,冷静下来。
玄清上神不愧是三界杀神,法相挂在门口能辟邪,挂在床头能避孕。
沈凌夕还不知道魔尊内心已经百转千回了好几遍,见慕长渊破天荒老实巴交地盯着自己,像被欺负了一样,问:“压到伤口了?”
慕长渊没有回答,他愣了半晌,张嘴想说什么,想了想又闭上了。
如此反复几次,最终破罐子破摔道:“亲完了?亲完我要睡觉了。”
沈凌夕眼底笑意更甚。
玄清上神不仅能举一反三,还会自主创新,才两天时间就对书僮讲的“顺毛捋”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捋得性情不定的魔尊毫无还手之力。
“睡吧。”沈凌夕说。
慕长渊昏昏沉沉地想,慕井还会不会来?沈凌夕为什么要亲我?
想着想着,又精神不济地昏睡过去。
当晚魔尊梦见玄清上神浑身浴血地站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
这次慕长渊主动开口问他:玄清,你想跟我说什么?
上神不答,只是冲着他笑了笑,昳丽的眉眼如雾似幻,看得不甚清晰。
很快的,他的身影消散在熔金的地狱烈火中,被翻滚的岩浆带入永黑的地底,随后溅起漫天的桃花,如飞雪般纷纷扬扬。
消失前他说:慕川,你输了。
心魔乍现,慕长渊死死地攥着缚魂锁,骨节用力得简直像要生生掐断。
这时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抱进一个怀里。
那道声音还在继续说:......但你不会有事的。
在陷入更深层的昏迷之前,慕长渊脑海里只剩下“沈凌夕”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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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慕夫人起床梳妆时听见外面丫鬟们的讨论。
“真的吗真的吗,真睡在一起了?”
小丫头们说话没个遮掩,听得慕夫人心中一跳。
“择一说的,哪还能有假!”
也不知道丫鬟们是兴奋还是唏嘘:“是我想的那种睡吗?”
“哪种?站着睡?”
“哎呀,就是……”
小丫鬟到底还是单纯的,绞尽脑汁想了老半天,找到一个相对委婉的说法:“就是择一不能看的那种睡!”
“这我就不知道了,择一看都看了,应该不是吧?”
“噢。”
先前说话的丫鬟语气透出失望。
其他人很快就笑闹起来,声音银铃般清脆:“少爷房里的事情,你有什么好失望的?”
那丫鬟说:“我盼着夫人早点抱孙子呢!”
“又胡说,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你还真别说,我听说仙修可以!”
“真的吗?!怎么生?会显怀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男的!”
……
铜镜前的慕夫人也悄悄叹出一口气。
她听说仙修风气开放,只要互相同意,无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能结为道侣,更不用八抬大轿迎出阁、拜别父母、走喜毯、跨火盆,摆酒席告父老乡亲,还有安排十里八乡德高望重的长辈证婚,写下婚书,报备官府。
人间婚姻是大事,流程之繁琐,没一两个月根本搞不定。
事情仓促,慕晚萤连生辰八字都没算,一想起后面有这么多流程,可能还涉及到和扬州本家的人打交道,向来精明能干的慕夫人都有些发愁。
她让踏青找算命先生算八字,自己则想着先把聘礼下了——究竟是聘礼还是嫁妆,慕夫人都没搞清楚,想到俩人已经到了同床共枕、交颈而眠的地步,应该是定下来了。
得找时间问问儿子。
慕长渊一旦陷入昏迷,什么时候醒就成了未知数,不过慕晚萤这次不像从前那么忐忑和担忧。
沈凌夕就像一根定海神针,有他陪着儿子,慕夫人很放心:假如世上还有神仙都无可奈何的事,大抵就不该再强求了。
慕晚萤始终相信她的孩子不会这么福薄,否则当年就不会在那么恶劣的条件中活下来。
她吩咐后宅的小丫头们不许在外边乱讲,随后准备去地下仓库挑几块玉石板料,雕两个小物件作为见面礼送给这对新人。
慕夫人这些年除去做生意结缘的玉石,自己也存了不少顶级料子,都是没打磨的原石。
她一边比画着大小和配对程度,一边嘀咕:“是雕一副龙凤佩呢,还是并蒂莲?或者‘喜上眉梢’?鸳鸯?不行……好像都俗气了点。”
这些都是别家也在做的统货,尽管玉石颜色、种水、雕工各不相同,但市面上来来去去就是这么些寓意,花样也都玩得差不多了,没什么新意。
沈凌夕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儿,在仙盟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他跟一个凡人成亲,委实有些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