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不开口时简直是怒目金刚,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人。
钜子正要再说点什么缓和尴尬的气氛时,刑罚尊者终于动了。
他说:“奇变偶不变。”
钜子:“哈??”
严珂见钜子满脸震惊,一时也摸不准对方为何而惊,于是重复道:“奇变偶不变。”
钜子只得硬着头皮接道:“万径人踪灭?”
“……”
没对上。
刑罚尊者不知是失望还是暗松一口气,默默把目光挪回身前,不再开口。
墨宗钜子搓着手,心里更没底了。
这是尊者新研究出来的审讯手段?
好在这时方院长终于聊完,撤去了周围的秘音结界。
医宗一拱手,诚恳道:“事关重大,还望墨宗钜子能秉公处理。”
钜子不明就里,只得胡乱答道:“好说,好说。”
这帮仙吃错丹药了?
就在这时,长老传音入密,将刚才交谈的内容告诉钜子:原来明鬼派弟子墨明庭利用仙门便利,与人合伙在容城开药馆骗钱。
那竖子先是谎称被丹炉炸伤,伤势严重得几乎要截肢,墨宗将“小圣手”请到了龙象山,这才保住弟子的双手。
且不说外门弟子接触不到危险配方,墨家早就请医宗作为客卿长老,专为本门弟子疗伤,墨明庭这样造谣,岂不是显得医宗无能?!
掌门钜子罕见地动怒了,只见魁梧大汉手猛拍座椅扶手,祝融殿的金属地板都随之裂开:
“即刻将墨明庭那竖子押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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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宗钜子一声令下,立马就有执事长老带弟子前去捉人。
这会儿刚下晚课,连接巍峨峰峦的纵云廊上聚集了不少墨宗弟子,都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就像一群放出笼的鸟兽,正叽叽喳喳讨论:“那是临渊水榭的弟子吗?叫什么名字?”
“名讳不清楚,听说随师姓。”
“姓沈?”
“他怎么从藏宝阁出来?”
“害!还不是因为仙盟!”说话的弟子挤眉弄眼,一副“懂的都懂”的样子:“六师兄说仙盟督查组来势汹汹,咱们总得‘表示’一下!”
墨宗是天下器修第一宗,专门铸造研究各种武器和法器,也接为仙门修筑护山大阵的活儿。
既然业务广泛,平日里就少不了应酬来往,钜子大方,送贵客几件法宝也是常有的事。
“听说钜子作陪了一整天,不知谁犯事,连刑罚尊者都来了!”
“没看到医宗方院长也来了么?咱们的客卿长老还专门去拜见了呢!”
有人忽然道:“沈凌夕一个月前进入的元婴期,刚才我远远瞟一眼,已经是元婴后期了!”
话音未落,四面八方响起倒吸气声。
墨宗弟子普遍修行较慢,有人颤声道:“一……个月?!这就是无情道吗?恐怖如斯!”
也有人不服气:“就算如此也不能尊卑不分,我刚才分明看见裴上仙走在沈凌夕之后,实在是有失体统!”
“想什么呢,或许盟主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派嫡传弟子代行督查权,假如沈凌夕代表盟主,上仙可不就得走在后面!”
“这只是你的猜测!”
“我这叫有理有据!”
正当他们为此争论不休,旁边的弟子痛心疾首地捶着胸口:“绿水话本里的无情道都是修不成的,现实中的我却失恋了……”
身边几人纷纷表示赞同。
沈凌夕就站在不远处听他们议论自己,仿佛在听别人的事。
境界哪怕只差一级都是天上跟地下的区别,更何况他们之间差了整整八级。
沈凌夕不想被发现,那些筑基期的弟子根本察觉不到。
“……”裴青野在这种令人绝望的尴尬中,默默地、小心翼翼地挪上前。
“咳,”裴上仙清了清嗓子,道:“钜子是该好好管教弟子了,竟然敢编排上……仙。”
他差点把那个要命的“神”字说出口,得亏反应快,圆了过来。
沈凌夕淡淡道:“仙尊知道众口铄金,故意落在弟子身后又是怎么想的?”
裴青野心道不就是养成习惯了,走在你前面我瘆得慌行不行?
可他一抬眼,腹诽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沈凌夕周身如亘古不化的积雪,修无情道者,断绝七情,道心坚不可摧,以后更是能飞升上神。
裴青野连续默念数次“尊卑有别,不可造次”后,才顾左右而言他地转移话题:“你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说着,瞥向沈凌夕手里的东西。
墨宗钜子特地命人开启藏宝阁让他们挑选,裴青野盛情难却,便陪沈凌夕来看看。
沈凌夕从角落旮旯里捡了件不起眼的法器,长老当然大方地给了,还殷勤地问裴青野要不要再挑选一下,裴青野摆手婉拒,在他眼里,墨宗这些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