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小皇子并非什么都不会,只是技能树点得有点偏。
燕如尘本来一脸狰狞,想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胆敢戳穿他的西泠皇子,可当他看到那方手帕,表情又微妙变了,那模样实在很像……嗯,很像正在跟人吵架,冲对方呲牙咧嘴,可下一秒看到对方拿出了食物和玩具,又犹豫到底要不要过去的小狗。
他站在原地没动,眼睛却不住往温亭手里瞟,似是不相信五皇子这种美貌废物居然还能有一技之长,而且是在他最不擅长的领域。
终于,他搓了搓隐隐作痛的手,忍不住走上前去,咳嗽一声:“这手帕真是你绣的?”
“当然!”温亭用力点头,“香包窝也会绣,窝还会绣扇面,窝娘亲特别喜欢。”
他说着看向对方:“需要窝教腻吗?”
燕如尘才刚缓和下来的表情又因这句话重新狰狞起来,他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谁要学这种东西!”
温亭有些茫然,也有些委屈,他看向对方的手:“可腻不是……”
“闭嘴!”
楚懿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觉得看燕小将军在短时间内连续变脸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他恶趣味发作,就想看看征战沙场的少年将军放下枪,拿起绣花针绣香囊是什么模样,决定再添一把火。
于是他道:“燕将军不是一直想回边境吗,其实这是朕对你的考验,什么时候你能绣出一只好看的香囊来,朕就什么时候放你回玉阳关。”
燕如尘听了,表情变得十分古怪:“陛下果然还是在羞辱我吧?”
楚懿保持微笑:“朕看好燕将军,燕将军连杀人都会,绣香囊又有什么难的?”
燕如尘露出疑惑的神色,心说这话他是不是听过一遍了?
所以说,会杀人和会剥葡萄、会绣香囊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啊!
可陛下的笑容分明如此温和善良,又让他觉得对方应该是发自真心的,这让他一个恍惚,在同样的地方摔倒了第二次:“陛下,君无戏言。”
楚懿:“那是自然。”
就算是真的又怎样,反正绣出来好不好看,还不是他说了算。
系统忍不住在他脑子里吐槽:[宿主,你做个人吧。]
楚懿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做人,他指指地上的花盆,对太监们说:“挑一株小点的移栽进去,搬到朕房间里,仔细些,别伤了花枝。”
太监们依照他的吩咐开始移栽梅花,楚懿拢着袖子:“走吧,进去说,外面太冷。”
三人随他进了殿,阿福给他们倒好热茶,楚懿坐下来喝了一口,就听燕如尘凶巴巴地对五皇子道:“喂,你教我学刺绣,我要几日才能学会?你可不要耽误了我的行程。”
“那、那又不是窝能决定的,”温亭小声,“那要看腻自己的悟性。”
燕如尘陡然拧眉:“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
温亭被他这凶神恶煞的表情吓了一跳,急忙拽住楚懿的胳膊:“陛下!”
“好了,”楚懿拦住差点打起来的两人,“燕将军,不要总是这么急躁,要对老师态度好一些。”
温亭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燕如尘用想要吃人的眼神看着温亭,终于拿出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忍让,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不是那么瘆人,咬着后槽牙道:“知道了,温小殿下。”
温亭听见他这句“殿下”,不禁胆子大了些,他竖起一根手指:“窝还有一个挑件。”
燕如尘眉头一跳。
就在他想要刀人的眼神刺来之前,温亭及时说出了后半句:“按窝们西泠串统,窝教腻东西,腻也要教窝一样东西当作会礼。”(当作回礼)
燕如尘上下打量着他:“我教你什么?”
“窝要腻教我学汉话,写汉字。”温亭说。
燕如尘一听居然是这么简单的条件,不禁眉尾一扬,十分得意地拉过椅子,跨坐下来:“看着,我教你。”
他用手指沾了茶水,开始在桌子上写字:“你叫温亭,这俩字这么写——看懂没有?”
温亭看着他写的字,疑惑地打量了半天,摇头道:“窝不叫这个。”
燕如尘皱眉:“怎么不叫这个?”
“窝大哥教过窝写自己的命字,窝的命字应该这样写。”他说着也用手指沾上茶水,一笔一画地写下“温亭”二字。
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