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了唇角,让他这才显得像一个初初成年的莽撞青年。
宋齐远待在留青峰,打坐修炼。
但其实他自闭……也没有自闭很久。
虽然客观上说,他应该自闭一整天,再自闭一个月,愿意的话再自闭个几十上百年。
但事实他没有自闭很久,也就一个上午吧。
……如果自闭个几十上百年,说不定等他出关了,寒洲早就遇到不知道什么糟心事了——同时修真界说不定也凉了。
宋齐远在大殿打坐,远处的风吹进大殿,卷起了长纱。
他闭着眼,墨发和白袍被微微吹动,像是一个不管人间红尘的仙人。
宋齐远能怎么办呢。
寒洲毕竟是他的弟子——何况寒洲也没什么大错处。
而且也是他答应的约定。
只是破廉耻而已!破廉耻而已!破廉耻算什么!
宋齐远睁开了眼睛,漂亮的丹凤眼里平静得如一汪潭水。
弟子内门讲堂听讲回来了。
他看向大殿门口。
门外是一道高大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织金的衣袍。
“师父。”
寒洲走进来,走到宋齐远身边坐下,一起打坐修炼。
一切都和往常一般无二。
“嗯。”宋齐远回应道,“寒洲回来了。”
打坐修炼后,宋齐远去厨房做饭,寒洲跟在他身后。
寒洲早已经不拉着师父的一角衣袍了。
在他长大的过程中,慢慢改掉了。
现在,寒洲只是跟在师父身后。
阳光照在雪白的衣袍上,随着脚步,又照在黑色织金的衣袍上。
寒洲很乖地跟在师父身后。
没有靠得太近——手不会在行走间碰到另一只手;也没有离得太远——只离了两步远。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没有什么不同。
寒洲和以前一样,去内门讲堂听讲,和小伙伴一起完成宗门任务。
没过多久,王长明十八岁生辰的时候,小伙伴们照旧给王长明在修士坊市酒楼庆祝。
吃大餐,送礼物。
一群人开开心心的,没有烦恼,无忧无虑。
酒楼外,夜色渐浓,挂起的灯笼一串串亮起,照亮着整个修士坊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时间慢慢就过去了。
宋齐远怎么也没想到,在几个月之后,他会听到弟子的请求。
“师父,可以吗?”弟子漆黑的眼眸低垂着,坐姿端正,微微低着头看起来很乖。
他抬起眼眸,是宋齐远熟悉的漆黑眼睛。
“可以吗?”他又问了一次。
宋齐远还在发呆。
寒洲看着面前的师父。
想要靠近,想要亲近,待在师父身边,拥抱着师父,呼吸间满是师父的清香,聆听师父的心跳声。
寒洲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甚至没有发现,曾经的他可以忍耐着远离师父,现在却越来越想接近。
如果是曾经的他,不会那么快提出请求。
只隔着几个月,太近了。
应该隔着几年,甚至隔着十几年。
好好地站在远处,看着师父才是对的。
可是一种他不明白的一点情绪,在心里灼热地跳动着,像是一点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星子。
这让寒洲变得急躁。
寒洲的坐姿依旧端正,他看着师父,等待着师父的回答。
宋齐远回神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做人还是要点廉耻的!破掉的廉耻捡起来,修一修还能用!
“寒洲……”
宋齐远准备大杀四方的话就卡在了开头,他看着寒洲漆黑的眼睛。
拒、拒绝掉!
“这不对……”
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对,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大人不需要那么幼稚!
“嗯。”得到师父的回复了,寒洲应了一声,熄灭内心的躁动,闭上眼睛继续打坐修炼。
飞快地就成功拒绝掉的宋齐远看着自己的弟子。
弟子睁开了漆黑的眼睛。
“怎么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