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昀也不固执,又说:“不知贵妃的身体可痊愈了?臣正好得了些滋补的药。”
“有太医在,贵妃身体无恙,不劳六郎操心了。”
“是吗?那就好。”
钦玉弯眉轻笑,又强调道:“还是祝贺陛下得女。”
钦昀神色漠然,对于感情用事的钦玉,钦昀不以为然。
宴席平静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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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一过,便是在含元殿举行大朝会。
朝贺后,晚间是宴席。
钦昀宴请四方来使,接见各方使臣。
钦玉进殿前,刚巧和过来的贺兰敏撞见。
钦玉依旧一身红袍,眉眼张扬,鼻梁高挺,泪痣鲜艳,端的是无双瑰丽。
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
比起过去,此时的钦玉更加危险。
而贺兰敏,着青袍,腰坠玉佩,面容清隽,眼眸如漆,衣冠楚楚,温文尔雅。
周身散发着谦和有礼、平易近人的气息。
两人几乎有一年没有再见面。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一个风雅,一个恣意。
如今再遇,钦玉和贺兰敏还是和从前一样,俱是“爱而不得”的人,当的上一句“丧家之犬”。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元绿姝坐在钦昀身边,备受圣宠。
可即使境遇相似,两人照旧看不对眼。
钦玉斜眼打量贺兰敏,觉着贺兰敏更装了,瞧见他和六部的官员谈笑风生的模样,钦玉啧啧一声。
也不知贺兰敏现在戴了多少层的面具。
果然还是个丑婢,戴再多的面具,还是掩盖不了贺兰敏内在的虚伪丑陋。
而贺兰敏看到钦玉,只觉晦气。
再怎么看,钦玉也还是个不知好歹的狗精。
见人就狂吠。
呵。
贺兰敏暗自哂笑。
不过那又如何,还不是被发配到西北,受苦受累去了?
贺兰敏行礼:“见过大王。”
钦玉挑眉:“好久不见啊,贺兰迟砚。”
出气筒出现,钦玉自然要踩踩,发泄心中郁气。
贺兰敏微笑。
钦玉:“一个人在洛阳好玩吗?”
贺兰敏:“臣不才,也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同僚。”
钦玉挑唇:“志同道合?”
贺兰敏:“大王有何疑惑?”
“你还有好友,真是叫孤惊讶。”钦玉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钦玉:“挺搞笑的,迟砚。”
“许是大王孤家寡人久了所以不知臣的事,臣一向人缘不错。”贺兰敏不紧不慢回道。
见状,钦玉正要回答,猛然响起一道讨嫌的声线。
“喂,禹王。”
贺兰敏见有人找钦玉,他先进去,不打算掺和钦玉的事。
钦玉侧首,哪个找死?敢这么叫他?
几个突厥人大步流星走来,为首的人深目高鼻,有一对蓝眼睛。
哦,原来是哥舒魏王子。
哥舒魏挺直了背,面对钦玉,他丝毫不惧。
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抵就是指哥舒魏这种狂妄自大的人。
“禹王,又见面了。”哥舒魏道。
钦玉笑笑,没说一句话,直接甩袖迈步进殿。
“你站住——”
钦玉转头,一个淡淡的眼风捎过来。
若不是突厥可汗求和,钦玉断然不会放走哥舒魏。
一个手下败将,还在叫嚣?
哥舒魏无端止声,他想起被抓后遭受的罪。
蓦然,一股屈辱和愤怒漫上来。
作为王子,被钦玉抓住于他简直是奇耻大辱,如果不是他再三乞求突厥可汗,可汗是打算派哥舒魏的二哥来的。
哥舒魏想,趁这次机会,他迟早要报复回来,把受过的伤通通加在钦玉身上,方才可以解恨。
想毕,哥舒魏进殿。
当钦昀进来时,身边的人是李皇后。
元绿姝没有出席。
钦玉略显失落,而贺兰敏面不改色。
另厢,哥舒魏悄然打量钦昀。
这大邺的圣人果真如传言一样,是个久病的人。
看样子似乎活不长?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