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该感谢大千镜。”元白鹤又说。
沐寒回到天光峰，继续跟着李康榕修洞府；有师父演示和没师父演示到底不一样，沐寒虽知道这是错觉但依旧有种自己能画十二阶甚至十三阶阵法了的感觉。
至于十一阶——
她阵术能力没有达到严格上的十一阶水准，但因为修为到了金丹期，法力能力以及元神神识都有了一个巨大的飞跃，如果有人给她一张十一阶的阵图详解，她还是能照葫芦画瓢布置一个不那么完美的十一阶阵法出来的。
“高阶的阵法师、炼器师，在修建洞府、在地面上布置阵法的时候，都会感受地脉再联合呼应地脉动工。”李康榕教授着沐寒实地布高阶阵法的经验。
这种感受、呼应地脉，和地脉师的感受地脉不完全是一回事；地脉师对地脉的感应要求，比修阵法建房子时的“稍带要求”，要高多了。
“所以说，那等十六阶以上的建筑，都是要地脉师、阵法师、炼器师联手参与建造的——你是下界来的，下界的宗门应当会把阶位要求放得更低，可能十阶左右的地方就是多方联手得成的最佳布置。
“最大程度联合地脉、与山川大地结为一体，好处不仅仅在于‘节省’。家大业大也要节流是真的，但大家却不是真吝啬介意那一笔支出——
“建筑、阵法和地脉的联系紧密到一定程度之后，再稍微紧密一点，能节省的运转耗费已经相当微不足道了，可为了这一点所要付出的心力，以及对参与建造的地脉师等人的能力要求，高出来的何止一点半点。
“真正促使大家在意的是，设施和地脉联系越紧密、呼应越完美，最终建成后就越稳固、越强悍。
“就好比宗门边界处的三百六十星子堡垒和二十八星宿要塞。
“它们和仙宗的地脉紧密贴合到近乎全然一体的程度，结成的阵法，在五纪道君的全力一击下，依旧不会出现哪怕只闪现一瞬的缺口。
“星宿要塞中设立的箭塔，更是能一击便让寻常道君灰飞烟灭。
“那可是道君......已然是行走于人世的天道。
“也唯有能够最大限度调动山川天地之力的东西，方能一击建功。
“门派边界的要塞，宗门内部的重要设施，都要如此建造方才稳当。”
沐寒听见星宿要塞，眉毛因为眼睛的瞪大而微微抬起，李康榕看着眼睛亮亮的小徒弟，跟着顺着对方的想法笑眯眯地多说了两句。
不过说的内容就不完全是顺着对方想法的了——
“当然，威力是威力，准头是另一回事。
“还没真正投入使用过，不让道君亲自使用要塞迎敌的话，不一定打得中。”
反正在宗内自己的测验估算里，结合宗内各道君的实力，这箭塔打中道君的可能，很低。
不过若是道君已经受伤了战斗能力下降，或者道君操控要塞去打另一个道君，那么想打中倒应该不会太难。
李康榕看见，听见了要塞箭塔准头问题的小徒弟，脸上的表情由期待、震撼卡成了茫然。
“外物固然很好，不过，不是什么人都能把外物用得如臂使指的。”李康榕笑眯眯地说，“当然，不依靠外物的同时，你也得会用外物。
“宗门大比对各种助战器物限制比较狠，你不太习惯借助外物的话不一定会吃亏，但到了外头，有时候碰见超出能力范围的意外，会用外物还是能帮你逃过一劫或者节省许多精力。
“你从下界带来的那间洞府就很不错，待大比过后，你若是想去大千海见识一番，那可要好好熟悉那法器一回再出发——不要真就把它当成个应急的房子。”
“师父见过那件法器？”沐寒还没把洞府给李康榕看过呢。
“多年前路过门派中枢附近的时候见过，当时还不知道那是你的法器，只瞧着觉得那洞府法器在十阶上十分新颖、精妙——”李康榕停顿一下，看着沐寒，点明，“尤其是在用材不是绝好的情况下。
“下界不如上界物产丰富，部分材料价格，我估计，会有‘虚高’吧。
“那洞府从法器从材料耗费上讲，在上界的洞府法器中是中等偏下——材料本身是中等，但洞府体型过小；上界会弄十阶洞府法器的都是特别有钱的人，俭省的要么做九阶要么直接做十二阶。故这些洞府不放大不缩小，都起码有比这个多三倍的地方。
“法器小，会严重限制炼器师的能力......当时我就注意到这个格外小的洞府了，想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且只看外在显露的设施便知其内多聚巧思，炼器师被地方大小给限制住了，做出来的法器洞府用途、品质却比那等笨重大块儿的还要好不少。
“我就想，宗内的十阶、十一阶炼器师有谁有这个本事？暗自对了一圈，风格习惯都合不上。
“后来才知那是你带来的。”
沐寒和姜望驰之间的纠纷，惹得楚白萍出门去打老牌元婴长老，同时惊动了李康榕这个当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