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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难免痛苦地想到, 我究竟是来干嘛的。
彼时她并没有避入神秀塔，但却还留在地灵门的门派中枢之中。
这是个有些冒险的行为，不过她感觉自己暂时应该是没有被额外关注的。
但她的神识也不好到处乱动了。
她混在一些明显属于不同势力的筑基修士之间，急速思考自己后续该如何, 离开地灵门之前又有什么事情能做。
她首先想到的是, 吴希萌的遗体是没有了，那么她想带回吴希萌的遗物——至少是部分遗物, 但这根本不可能。
那这样的话, 她剩下的事情, 似乎只剩下找个机会离开地灵门了。
地灵门现在限制弟子进出, 但不限制外来的、身份有明确证明的带着公务的长老进出；可是, 这准许长老出入山门的、没被人标记过的真信物，可不比弟子令牌好弄。
——令牌上的神识标记其实是抹不掉的。
沐寒曾经用来出入造化谷的那临时令牌也是一样。
造化谷会安排人回收，只不过是为了“婉拒”这些被邀长老在没被邀请的情况下还拿这令牌进来的行为；他们回收的那些东西, 最终的归路是销毁，而非处理一下再利用。
这东西应该能比正常的长老令牌好拿？
沐寒不大清楚，但按她猜测，长老令牌可以晋一个做一个，这种临时出入的令牌, 在地灵门目前常有外人进出的情况下，应该是有备用的？
出入或许不会特别顺利了。
但总该动动脑筋。
如果伯赏在的话, 她大概会直接问问他，地灵门的备用出入令牌都存放在哪里, 她能找到一个什么样的时机去“牵”一个回来。
现在就只能自己掂量着筹谋了。
她垂下眼，取出传讯符, 给闻静松等人再度传讯。
“地灵门内一切顺利, 吴希萌长老殉道了, 劳烦你们......将此事先传回宗门本部。”神识烙到“吴希萌殉道”五个字时，沐寒强压下去的悲伤再度席卷而来，沐寒克制住情感，生怕让人发现不同。
她现在是个与地灵门无关的修士。
地灵门发生了惨祸，她为此悲叹是不妨，但，“伤”，就不对了。
“那长老你？”
沐寒不打算让人知道自己是否还在地灵门逗留——知道了他们也没多少法子帮她了，因为之前闻静松给她的那些资料已经足够齐全：
“不必管我，我稍后自行回宗门复命。你们小心些吧。地灵门经此一事具体损失如何，现今还不能确定，你们也不要过度打探了，把自己隐藏好。”
放下传讯符，沐寒眼光幽深。
两件事。
一件是，想办法弄到一块新的、能自由出入山门禁制的信物。
一件是......她知道吴希萌是如何死的。
但她不知道这最后半个时辰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很在意这一点。
如果可以，她想把这一系列事情弄明白了再走。
甚至，第一件事......
飞仙峰理所当然会是地灵门护宗大阵的一个重要节点。
飞仙峰出了问题，那，护宗大阵或许也会出现缺口。
他们想封宗，可就没那么容易彻底封死。
——甚至第一件事都可以压后。
沐寒将闻静松给自己的，记录了地灵门门内具体情况、各地点衙门具体位置的地图又细细看了一遍，决定小小冒一些险。
巽丘之中，最好冒认身份的，当然还要数散仙盟——相当于散修联盟——的长老。、
不止人数多，而且，散仙盟在地灵门本部的修士，那叫一个干什么的都有。
协助巡防的，协助构建防御设施的，刚刚才被叫过来帮地灵门处理飞仙峰事宜的，来交流的，来恭贺聂无尘的......都不知道是多少批人了，偶尔有一两个彼此不认识的，也完全不奇怪。
沐寒就趁乱从鹤鸣湖弄了块别人的身份令牌和出入令牌在身上。
别人当然已经成死人了。
拿着这两块令牌，她也没法证明自己就是令牌的持有人，也没法穿越边界阵线；但只要没有人过来盯着她查，非让她激发令牌自证身份，那么也没人会发现她拿的东西不是她自己的。
挂着它们，在地灵门一些不太要紧的地方乱窜，却是足够了。
沐寒拿出吴长老给她的那本符术书。
拿出书就又想起吴希萌，手微微一颤。
她又把书放了回去。
“可能还是我自己的八阶化神丹好使一些。”她对自己说。
化神丹听着是和化神老祖有关系，实际上两者那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不对，神识在金丹中期以下的修士使用了它以后，只要别刻意去关注化神老祖，这东西就能骗过化神老祖的感知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