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表示知道了，又说：
“宗门现在怀疑杨玉书什么？”
“什么都怀疑不了。”戚怀安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非要问你，究竟是看这个杨玉书哪儿不顺眼了。”
怀疑的方向可以有很多，但这样的怀疑不就是“没有头绪瞎猜”吗。
“——就我晚上那个问法，”沐寒看眼外边，她怀疑这会儿已经快到第二天的天亮了：“戚师兄......没感觉到我想问什么吗？”
“说实话，没有。”戚怀安道：“我只能听出来，你在怀疑杨玉书要对江海平江师弟做什么。所以，你是——”
“杨玉书会不会害宗门，这一点我真的说不准。”沐寒直言：“迄今为止，我所怀疑的，一直是师兄说的这个，‘杨玉书要对江海平不利’。
“——即是说，宗门要是担心杨玉书对宗门有害，那么在我这儿是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的；我所怀疑的东西，一直限制在‘同门相残’这一点上。
“——而非背叛宗门、勾结邪道之类的。”
沐寒说完，又道：“当然，对杨玉书针对江兄的动机，我目前是几乎没有头绪的，而江兄那边，我下午刚找过江兄一回，江兄......”
沐寒摇摇头：“杨玉书没让江兄感受到一点的异常。十分令人费解。”
“——师妹，你不会是想说，杨玉书故意动手脚惊动白龙斋据点的守卫，就是为了害江海平师弟吧？”戚怀安想给沐寒倒杯茶来着，但是想动手却又因为沐寒说的话而有些手脚不听使唤。
“实话实说，我也觉得这点十分不可思议——
“说来，我和江兄算是老交情，进门派前虽然没相处过几个月，但也可以说是微末时就认识对方、对对方根底有些了解的，”沐寒倒了两杯茶，给戚怀安一杯：
“江兄二十岁上下的时候是在给仙城小家族当田庄管事，虽然修为在那个人群中显得颇为不俗，但本质也就是个混得好点、资质也好点的散修。
“等进了咱们宗门，江兄更是与人为善、谨小慎微。
“——我实在想不通他上哪儿得罪了这么个人。”沐寒说完，想起戚怀安可能对有的事情并不了解，又将当初李修远解说的暗害手段与执法堂对巍山镇的调查结果简要说了一下：“当初就是这样，后来还有江兄跟着杨玉书出门又受了一回重伤的事情。
“我会突然疑心杨玉书，是......那些邪修追着我们跑的时候杨玉书神色有些怪异——杨玉书对罗薇师姐的实力，以及能拥有飞舟的财力，有足够的了解吗？如果不太了解的话，干出这样的事情，打算趁大家四散逃开的时机自己脱身也不是不可能。”
几次事都发生得太巧了。
但更巧的，也是真正让沐寒开始犯疑心病的，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门那次。
——就是沐寒吴希萌王季菡拆队、吴希萌私自行动最终导致受罚的那次。
沐寒其实在更早之前，就有过一瞬间的联想。
——遭遇黑环蛇，不得不脱队的杨玉书，同时符合“知道江海平在哪儿”和“有时间行动”两个条件。
这个生出怀疑的时间，大概就是在她和王季菡再度聚集收尾开会，首次听闻杨玉书脱队的那一刻。
但这个念头一瞬间就闪过去了，算是一个潜意识里的反应，她几乎没留意到。
——而且，如果被黑环蛇咬是他自己有意设计，那黑环蛇和那雷羽妖鹰，又同是筑基期的罕见的厉害妖兽.....这些巧合堆在一起，似乎又对上了“对妖兽颇为了解，应当深研过妖兽灵兽一门学问”这个条件。
——同时，江海平纪湍流他们还说过，上一回，他们还有宋裕受重伤的那一次，当时碰见的危险，也是来源于高阶妖兽。
说来，地灵门那边......
会不会就这么巧呢？
那他又为什么要害江海平？
“江师弟那边，现在知道这件事吧？”戚怀安听了，默默反应了一会儿。
他忽然意识到，这群人大概是为了不想给当初吴希萌被审的结果增添变数，全把雷羽妖鹰的事情给瞒了......
万法殿殿主早就知道的事儿，他居然完全不知道......
沐寒那边，诡异地有了片刻的缄默。
“他不知道。”沐寒清了清嗓子：“我晚间有和他谈过确是没错，但是，他没意识到我在怀疑是杨玉书害他，加上我这边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沐寒有些尴尬地道：“许是因为早年的那段交情，江兄那边一直觉得我有点傻，所以我没好立刻就跟他说，只想等着咱们和仙霞城清剿据点的人沟通完。”
如果仙霞城那边提供不了足够有力的证据，沐寒也会和江海平说。
但在不能确定自己拿不到更多的佐证之前，沐寒没打算太过嘴快。
沐寒又想到了另一件比较关键的事：
“杨玉书死了，宗门来问我，是因为发现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