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的声音。
这让她意识突然回拢,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准备朝一具残骸走去,而那具烂到不成样子的残骸的脑……应该是脑袋里露出一块‘脑子’。
而说话的人就是那个‘脑子’。
白苜蓿想法有瞬间呆滞,但随后立马反应过来那玩意应该就是所谓的羂索了。
此时不趁人病要人命更待何时,于是白苜蓿立马凝出冰锥射了过去,然后——
偏了。
偏了?
怎么会偏?
冰可是她用得最顺手的技能。
白苜蓿刚想再凝一个冰锥出来时,夏油杰握住她胳膊的那只手紧了紧。
“你快走,去找悟。”
“可……”
“只有这么一次,听我的。”
“那我带你一起……”
“确实越来越不受控制了。”那脑子突然感叹的声音打算了白苜蓿的话。
控制?
什么意思?
别看白苜蓿现在表面上冷静,其实内心乱糟糟的,一会在想那道声音是怎么回事,一会在想怎么救夏油杰,还有就是为什么觉得那个羂索意外的熟悉,为什么叫她小孩……
各种乱七八糟想法充斥在她脑海里让她的行动都是下意识的。
但很快,羂索下一句立马冲散了这些多余的想法。
“小孩,你想知道去年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什……”
白苜蓿向四周一看,虽然很荒芜落败,更因为刚才的爆炸毁了很多石路和道路便的树,但大致的格局还在。
她看前方看了眼,是已经倒塌半边的鸟居柱子,往后看,不远处的山顶上坐落着破败不堪的神社。
毫无疑问,这是去年她逃跑回避的地方。
“你是不是忘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了?”羂索开口,“逃避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别听信他的话。”
感到紧拽自己胳膊的力道又用力了几分,白苜蓿迷茫的看着喘着重气、因疼痛紧蹙眉头的夏油杰眼底透出一丝……慌乱?
是夏油杰急了。
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任谁看了都猜出这算是侧面在印证事实。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白苜蓿一动不动看着夏油杰,就算眼睛酸涩也没打算闭眼缓解难受之意。
“没什么。”夏油杰轻声道。
“他在骗你。”
“你闭嘴!”夏油杰侧头冷眼看向那拱火的家伙,怒意攀升。
‘脑子’可不在意这些,见面前这个把他身体炸得粉碎、差点就炸死他的人终于不能游刃有余后,糟糕的心情好上不少。
千防万防有什么用,这人还不是主动找上来了?
“你问他他是不会回答你的,小孩,你应该自己去回想,逃避的是你,只要你放弃逃避,你就能想起来,快,快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
一道道催命符般的声音混杂夏油杰那微不可查的阻止声,白苜蓿突然意识到什么。
为什么那天的记忆模糊,是不是因为……
白苜蓿脸色慢慢惨白起来。
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盘旋在她脑海里,似乎在努力牵引出那段被埋藏掉的记忆。
所以,那天的举刀人,是她自己?
刚冒出这个想法,扑涌而来一段她逃避掉的记忆。
大概是因为夏油杰此时正拽着她,关于某种能读取人记忆的卡牌同时发动,于是她清晰的回想起那晚所有的事情。
……
“好了,我出门了,晚点回来。”
这句话白苜蓿记得,是她出门前对夏油杰说的最后一句话,而她的记忆也断在此刻。
按照她后来自动填充进的那段虚假记忆来看,她随着那个村民离开,去了山上的神社,然后祓除咒灵。之后就是地狱场景,夏油杰亲口承认他屠了所有人,于是她逃了,再也没回去。
其实事实上并非如此。
那天,白苜蓿收拾好背包准备跟前来委托的村民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飞奔回后院。
大概是夏油杰也没想到离开的人会突然来个回马枪,于是白苜蓿看到夏油杰正懒散的侧躺在被炉旁边,看着话本。
夏油杰一只手趁着脑袋,另一只手在桌子上摸着橘子瓣,双手都在忙,那是哪只手在翻话本书页呢?
答案很简单,是白苜蓿留下的那只小式神正苦哈哈地用力撑着比自己身体还要重的纸张。
而在白苜蓿探出脑袋往里看的时候,夏油杰正开口道:“好了,翻页吧。”
纸式神嘤嘤嘤叫着用力推开下一页。
白苜蓿:“……”
注意到白苜蓿回来的夏油杰:“……”
事实证明,有一句话很对,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只见夏油杰轻咳一声:“咳,怎么突然回来了?”
白苜蓿快速上前几步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