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早……
越衡川定住, 垂眸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沈末,沈末清浅的眉梢微微一挑。
两人隔空对视两秒,越衡川蓦然间从沈末黑沉如水的眼睛里感应到了什么, 他咽了咽发干的喉咙:“你能这么问,是不是都知道了。”
“不, ”沈末神情幽怨:“你藏得多深啊, 我又怎么会知道。”
“……谢直告诉你的?”
“他没多说什么。”
越衡川这就不解了, 只有谢直知道这件事,如果不是谢直,那沈末又是怎么发现的?
“他只是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叫了我十来声嫂子而已。”沈末凉凉补充。
越衡川:“………………”
沈末似笑非笑说:“你知道作为一个男人,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另一个男人喊嫂子是什么样的感受么。”
“对不起, ”越衡川沉声说:“我之前只是跟他开玩笑,没想到他当真了,我替他给你道个歉, 别生气。”
沈末闻言一愣, 随即蹙眉起身, 神情间充满不可思议:“你是傻子吗, 这种时候道什么歉 ?如果我真觉得被冒犯, 还会一刻不离守在你身边,半夜不睡厚着脸皮讲自己有多喜欢你吗?”
越衡川见人恼了, 忙哄道:“抱歉,我的错我的错,快消消气。”
“你还在抱歉?”
沈末要被气笑了,他感觉脑门突突的,哪怕在学生交上来的学期论文查重率90%的时候也没被气成这样。他紧抿着唇瞪着越衡川, 胸膛上下起伏, 一副气急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越衡川心疼不已:“好了, 深呼吸,别动了胎气。”
沈末从牙缝挤出一句:“你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真要动胎气了。”
越衡川立即展开手臂:“别别别,过来躺我怀里,接下来我保证不废话。”
“早这样不就好了。”沈末虎着脸重新躺下,看似枕在了越衡川胳膊上,实则脑袋的重量都在枕头上,没真压着他。
越衡川长吁一口气笑了笑:“还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啊,你这么突然揭了我的底,我没拔掉身上这些线出去绕南州跑一圈已经算是淡定的了。”
沈末:“那你有想过我知道后会怎样吗?”
越衡川侧首看他,认真问:“会怎样?”
沈末回想了下他那晚看到素描画后的反应,避重就轻说:“一晚没睡罢了。”
静默少顷,越衡川:“所以你都知道什么了?”
沈末抿唇盯着越衡川侧颜看了半晌,接着不轻不重咬了口越衡川的胳膊以示惩罚,而后恨恨说:“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是你自作主张推掉竹茜给我组的相亲局,还是怀孕初期你偷偷让谢直监督我吃饭,或是你半夜在公寓楼下见我失眠没睡就以Luna的身份来陪我聊天,又或者是我们那晚发生关系后你第二天把画架上的素描画藏了起来?”
沈末越说越激动,自从知道越衡川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喜欢自己,曾经那些被自己忽略的细节时不时会重新在脑海里浮现,看似微不足道,里面却总藏着越衡川笨拙的真心。
越衡川失神片刻:“怎么我睡了一觉你就知道了这么多。”
“多吗?”沈末:“可我知道的不止这些,我还知道那1629张画。”
空气沉寂两秒,越衡川低笑:“原来是这样,你翻了我的手机。”
沈末一尬:“本来只想看那段视频的,不小心就……”
“没关系,”越衡川:“我手机你可以随便看,只是没想到那些画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沈末怔愣一瞬:“什么意思?”
越衡川如实道:“意思就是我没想过有天你能看到那些画,也没想过坦白自己的暗恋史。九年,”他一哂:“九年了还没跟你表白,你不会觉得我很怂么?”
沈末眼睫颤了颤:“不会。”
“我会。”越衡川笑着说:“我甚至觉得自己很失败。沈末,九年前的我其实很差劲,成日里游手好闲,到处招惹是非,还老觉得自己很牛逼,认为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配得上我,再写一些狗屁不通的诗句来感概我即将孤独终老的命运,常以天煞孤星自居,遗憾自己没有生在乱世,不能大展雄风一统天下。”
沈末听着听着都忘了眨眼,一脸震惊,很难将上述那个绝世自恋狂与如今这个成熟稳重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