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傅长熙还是拒绝了他,“这里必须有人看着。陈世友会耍各种花招。一般人防不住他。”
涂希希想说她就算死守在这里,也防不住陈世友。
“你不是说,陈世友要是想动手,他手里有无数的棋子可以用。你觉得我这种程度货色,能防得住他。”
傅长熙确实也觉得自己手下没有拦得住陈世友的实力,但他这一趟并不希望有人跟着他。
“至少你够铁面无私。陈世友只要无法将精确的命令传达出去。光靠外面那些无头苍蝇,想要赶上我的行动。那是不可能的。啧……你给我下来。”
说着,他伸手要去抓涂希希。
涂希希一个骨碌爬进了车厢。
傅长熙顿时气急败坏。
“你……找事呢。”
涂希希看着爬上来追捕他的傅长熙,理直气壮地反驳:“防不住的东西,就不要去防了。只要我们更快找到刘罡,将他保护好,优势就在我们这边,不是吗?”
傅长熙道:“你跟着我除了拖我后腿之外,还能有什么用处?”
涂希希:“我不会拖你后腿。”
傅长熙面貌狰狞了。
“别怪我不客气。”
涂希希吓了一跳,下意识往马车里面躲。
……却见傅长熙一抄手,利落地解了栓在马车架子上的缰绳,翻身上马,侧头和趴在车厢里的涂希希说:“有本事你自己靠两条腿来追我。”
涂希希目瞪口呆:“……喂!”
秦茂眼疾手快地上来撑住马车,将人从车厢里面拉下来。
“赶紧下来。”
涂希希:“……这人有毛病吗?我都说了我要去。”
秦茂看着跑远的人影,说:“大人明显不想把你牵扯进危险中啊。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内情怎么样。不过看大人脸色我便知道这事必定很是危险。”
涂希希诧异问:“那他一个人不是更危险?”
秦茂吃惊地看他,一会后他忽然喷笑出声,嘀咕说:“我要不知道殊途你和大人水火不容,我要真觉得你是真在关心大人了。”
涂希希心说她确实有点关心,虽然这并非主要原因。
重要的是她要去啊。
最关键的是万一碰上殊途呢?
涂希希扭头一看马车面前还有一匹马,那马目视前方,双眼透着无尽的茫然。好似在思索自己同伴为何可以走,但他不行。涂希希一把推开秦茂,说:“秦茂你安排一下,找个可以相信的人守这里就好……我自己去。”
秦茂看着她死命往马上爬,那马却嫌弃她笨手笨脚,一个劲把她往下甩,几次险象环生。
他立刻抬手将赶车之人抓过来,说:“伱看好这里,听好了。不管谁要靠近这里,听话就劝退,不听话抓起来。我不信有人当真不怕坐牢。”
赶车的大理寺吏一头黑线。
“可我就是个赶车的啊……秦哥,真不是我不干,是我做不了。”
秦茂摸了個牌子甩给他,说:“用我这个。万一我这不管用,就拿大人压他们。甩锅总会的吧!”
秦茂先将人扶上马,不解说:“这么大个人,你不会骑马么?”
涂希希赶紧坐好。
“……会啊。”小时候和殊途一起学过,但她很多年没出过门,更别说骑马了,活马都碰不到。
秦茂利落地翻身上马,扶住她,说:“我带你一程,但只能到附近。太远了得耽误事。”
涂希希感动地热泪盈眶,心说这不比傅长熙像人?
秦茂要赶京兆府去盯着刘奇,宋于新家离那边很近,于是便在路口将她放下去,指着那一条幽深的小道说:“宋于新家就在里面。一直往里走,一刻钟就到了。记住,别跟大人说我让你来的。”
涂希希挥手致谢,扭头往里跑。
“我不会出卖你的!”
秦茂遥遥挥手。
“你小心点啊。有事一定要回来找我知道没!”
涂希希顺着小道一路往里跑,不多时就见到一匹马被随意地栓在附近。凌晨时分,已经有人家起来开始一天作业了,涂希希跑过去,发现马脖子上有大理寺挂牌——是傅长熙牵走的那匹马。她往里探看了一眼,正巧见有户人家开了门,正在往她这边探看。
她赶紧小跑上去,轻声打了个招呼。
“这位哥哥,请问宋巡捕家在附近吗?”
探头探脑的男人顿了下,问:“你哪家的?”
涂希希往光里走了一步,客气道:“大理寺的,找宋巡捕有事。”
男人哦了一声,指着街里头说:“官爷往里走,走过一个路口见到一户白墙红瓦的大院子,那就是宋巡捕家了。”
涂希希谢了声,拔腿往里跑。
那男人见人跑了,嘀咕道:“怪了,这人前两天刚来问过吗?怎又来问了。”
凌晨的风带着一点凉意,但不冷,正好可以褪去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