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沙曼不及多看。先问一句:“可有伤亡。我这有伤药。”
二十多人对付七八十人的匪寇。以一敌四。沒有损兵折将就是幸事。实在不敢奢望连伤都沒有。
侍卫长报告:“两名重伤十数轻伤。无殒。”他们不说是绝对高手。却也是在侍卫队里百里挑一选拔出來的强人。李铭给亲自培训的。对付区区山贼自然不在话下。若真折在这里。他们也沒脸回京见人了。不如自己抹脖子干净。至于随行的镖师。本就有两下子。单打独斗跟匪徒还是能过上几招的。而且匪徒的目标明显不是他们。他们倒只是受了轻伤。无甚大碍。
镖头看了看周围的惨烈。尸横遍野。怵目惊心。心道:自己跟的这个队伍來头不小啊。侍卫居然都这么能干。只不知匪寇可有漏网。这条道日后他们镖局是再走不得了。他暗暗叹一口气。提议道:“尽快离开。说不得山上还有匪患。”
大家深以为然。简单处理了伤口。又检查马匹兵器行李。夏沙曼很大度的将马车让出來安置伤员。只是侍卫长也不敢让他骑马。直接一句“你长得太招人眼”就成功地将人给逼了回去。老实呆在马车里照顾伤患。
王子殿下心里的委屈郁闷不能言表。
金大成自然是骑马。原本开战的时候被驱散的马匹现下听了哨声也跑回來了。至于走丢的两匹。却是镖局带來的。原主人虽说骂骂咧咧。也只得无奈的认命。一个骑了伤兵的马。一个坐在骡车车辕上陪伴车夫去了。
一行人复又上路。金大成落在最后。再次巡视一番。视线落在几名匪寇尸身上。
这几人是被暗器打中要害嗝屁的……
他微微眯起眼。回想起战斗刚触发的时候林子里的匪徒高声喊着“有人”。其实他的本意是想说有人偷袭吧。侍卫长不可能沒听到。却反常的不过问。是知晓对方身份。亦或是他们身后本就另外跟派了人手暗中保护。
金大成抬起眼帘。遥望向密林深处。
驻足观看了一会。他驱马跟上队伍。聪明的沒有多嘴。
一炷香后。十数名身穿古装迷彩服的男子慢慢在林间聚拢。
“嘿。头儿给咱们发的这一身。真太好用了。”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摆弄着身上黄黄绿绿的衣服。嬉皮笑脸的说道。
领队的白了他一眼。心里却颇为赞同。
还别说。这样的衣服穿上。猫在林子里就藏在树干后。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來。还有那些战马。也被涂得花花绿绿的。为他们的隐秘行动提供不少帮助。
“灰雀和蜂鸟跟去了。”又一人小小声道。
“嗯。”领队颌首。视线投向大山深处。
他们故意打伤一名匪徒。沒要其命。那匪徒也是个贪生怕死的。看情势不对立即趴下装死。还一边不着痕迹地往战圈外挪动。待双方战得正酣。无人注意的时候。那匪徒翻滚到一个坑洞里。又爬出來。朝林子深处跑去。他们估计这人是要回去搬救兵和通风报信的。就派了轻功最好的蜂鸟和最擅长侦查的灰雀跟上去看个究竟。如果可能。他们想一鼓作气将这山贼窝给端了。
大半个时辰过去。同伴们沒有回來。众人有些焦急。
“要不。我上去看看。”斑鸠自动请缨。领队沒同意。
“再等等。”
他对他的队员很有信心。沒回來。不应该是出事。而是被事情绊住了。
他猜想的沒错。进入密林深处的灰雀跟蜂鸟的确吃惊不小。一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密林深处。一处地势不错的山谷中。居然有个小村落。住民约莫二百人。
又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夕阳西下。倦鸟归巢。晚风缓缓吹起。有逐渐加大的趋势。众人坐不住的时候。灰雀和蜂鸟总算回來了。
听他们将探查到的情形一说。领队苍鹰顿觉事情重大。
“此事。得立即通报主上。”
灰雀透露。匪徒的山寨跟山谷里的村落是分开的。村落里沒有老人和孩子。多是青壮年。他们去的时候那些汉子们正列队整齐的在操练。看着就跟侍卫队平日里操练差不多。有几名村妇在山谷边缘烧火做饭。几口大锅。几个大箩筐。里边满满的装着馒头。
这哪里是村落。这压根就是兵营。
私自练兵。这是要造反的节奏啊。
想想年初的血腥。齐地的异动。暗卫们沉默了。
这事。还真不是他们能够做出决定要如何解决的。
“那些山匪还灭不灭。”有队员按耐不住问。
苍鹰沉吟一会。挥挥手。“老王该喝药了。”这是暗语。意思是打不过可以直接下药。
“直接弄成内讧。造成是山贼给他们下药的假象。”人数太多。虽说看着是私兵。可是目前沒有看到领头的人。也不知是哪一派的。不管怎么说。先将人控制了再说。
是杀还是收编。得听上头的。
众人低声商量一番。分头行动。一路直扑山寨杀光山匪。灰雀说寨子里如今也不过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