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的人自然是个绝顶好手,
终于,这个人看着倾羽奇怪的动作,忍不住从房梁上一个后空翻轻若无骨地跳了下來,倾羽听到了响动,心下一惊急急转身,与此同时那个年轻男子足尖点地,在他身后扬起手将那面血魂令一亮,,
“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
……
转身的那一瞬,年青男子接着天窗上打下來的月光,终于看清了倾羽那张邪魅的脸,
他微微蹙眉,问了一句:“怎么是你,”
听到这个声音倾羽亦是闻言一愣,脑中飞速思索了一下,犹疑道:“乐正风清,”
“原來昨夜那偷尸的狐妖便是你,我还真的是沒有认出來,只不过我万万沒有想到……像你这样的妖也会做这种事情,”风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中有些五味陈杂:“人死已矣,难道你连对尸体一点起码的尊重也沒有吗,”
倾羽闻言愣了愣,遂而哽涩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地问:“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在偷食这些尸体吧,”
“本王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假,”风清反问道,铁证如山,他昨夜是亲眼看见倾羽嘴角带血地站在一堆残破的尸体之中,莫非这样还有什么隐情,
“你不懂妖,”倾羽笑得满是嘲讽:“若是我有意害人的话,一定会去抓活的吃,而绝对不会是这种闻着都让人想吐的尸体,”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话之后风清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反问:“照你这么说,偷尸贼是另有其人,”
“你信不信与我无关,”倾羽把手往胸前一抱,无可奈何地歪着脑袋看他:“不过乐正王爷,你确实应该好好去看看《博物志》和《白泽图》,我记得这两本古籍上面写的很清楚,狐狸不吃人尸,”
风清挑眉:“你这是在暗讽本王看的书不够多吗,”
倾羽微低下头用食指在鼻子下方左右揉了揉,但笑不语,
风清想了想又问:“那么这个偷尸人是谁,”
“城里的一群鼠精,”
“你可知道它们现在在哪里,”
这次倾羽怔忡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样才是最妥当的回答,
不等倾羽回答,那边风清又道:“你既说不出它们在哪,又叫本王如何信你,”
“在我的肚子里,” 想了半天,倾羽终于慢悠悠地吐出了这么一句,
“你……”这次换风清无言以对,
“乐正王爷若是不信,大可刨开我的肚子一探究竟,”倾羽有些玩笑地打趣道,良久,他抬起头,淡淡地说:“不过我想,它们应该已经被我消化了,”
“……”
风清直接哑口无言了,
讲白了那些‘闻着都让人想吐的尸体’还是在倾羽的肚子里,
倾羽说完,柳叶似的细长眼角若有若无地漾出一丝笑纹,他向前走了两步,很肯定地向风清伸出了手:“王爷可以把令牌还给我了吗,”
风清桃花眼微挑,扬手将那面血魂令掷了出去,
“接着,”
血魂令径直飞至倾羽面前,倾羽伸手一接,已是稳稳当当地将那面血魂令握在了手里,
“谢了,”倾羽勾唇笑笑,正欲转身离开,忽地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火油味,他皱着眉又回过头,低声问:“乐正王爷在干什么,”
“纵火,”风清说着将油桶顺手往墙角一甩,手中已擦燃了火折子:“与其给给死者的亲属看到这种乱七八糟不成人样的尸体,还不如一把火烧了,”
火苗子呼地一声窜动起來,沿着梁柱、尸床,迅速蔓延,
倾羽无奈地小退了两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就不能等我出去了再点,”
“这种程度应该伤不到你吧,”见火势汹汹而起,风清把火折子一丢,背身而立笑道:“不过你若再不走,事情可就说不定了,”
“好一个毁尸灭迹……乐正王爷,倾羽受教了,”倾羽说罢长衫一甩,人已是如电光般地跃出门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有那疏懒的声音却依然穿透满布星辰的上夜,从遥远的天幕里传來,,
“王爷这个人情,倾羽他日必将报偿,告辞,”
血魂令已到手,要是让妆衣回去发现他不在可就不好了呢,
目送着倾羽离去,火光明灭之中,风清俊好的脸庞被映得通红通红,那一双桃花眼莫测地看着大火中残喘的义庄,微微泛起诡谲的笑意,
有些东西,终究会被灰烬掩埋,
“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风清望着那个消失在屋檐一角的身影,轻道出口,
……
“王爷,,,”有人大喊着风清的名字匆匆忙赶了过來,正是昨日在义庄中曾与倾羽交手的那两名亲王护卫,
风清逆着冲天的火焰徐徐转身,不紧不慢地问了句:“什么事,”
“王爷,你沒事吧,”两个护卫只瞄了义庄一眼,心下就已经明白了个七八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