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府的院子里。一个黑漆木箱子暴晒在太阳底下。用手一摸箱子盖都觉得有点烫手。飞鸿郡王心里急得要冒烟了。
随从小哲哪里敢违背飞鸿郡王的意思。急忙气喘吁吁地跑到厨房。取來了一把大斧子。
飞鸿郡王焦急不安。一刻也等不得。匆忙抢过小哲手里的斧子。高高举起來。准备劈开黑木箱子。
“郡王殿下。你真的要……”随从小哲的叫声还沒喊完。只听”嘭“地一声大响。箱子上的大铁锁应声而落。掉在了地上。
飞鸿郡王扔了大斧子。掰开锁吊子。马上就要见到红丝了。紧张得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儿。
“住手。”
远处传來一声大喝。阿璟王爷快步走來。他身后跟着苏钦卫。
刚才在书房里。苏钦卫把实情原原本本地向阿璟王爷汇报了一遍。阿璟王爷得知这个黑漆木箱子事关重大。便和苏钦卫一起过來查看。偏巧看见飞鸿郡王举起斧子要劈开箱子。大惊之下。连忙喝止。
飞鸿郡王听见父王的声音。只得放下斧子。
“鸿儿。幸好为父早來一步。否则的话。你是要闯下多大的祸事。这个黑箱子你也敢劈开。你不想要命了。”
飞鸿郡王心里想的是:为了救红丝。我可以不要命。于是。说道:
“父王。请想办法。打开这个黑箱子的内锁。”
“为什么。”阿璟王爷反问道。
“孩儿怀疑。红丝被关在里面。”飞鸿郡王几乎可以肯定地说。
阿璟王爷一听。原來自己的儿子已经知道箱子里面的秘密了。转身对苏钦卫说道:
“劳烦苏钦卫。把箱子打开。”
“是。王爷。遵命。”苏钦卫立即答应。掏出钥匙。打开了黑漆木箱子上的内锁。
两名王府侍卫上前。掀开黑木箱盖子。
飞鸿郡王慌不择路地扑到箱子上。探头向里面望。看见果然是红丝在里面。
“鸿儿让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让侍卫把钦犯红丝拉出來。正午已到。准备用刑。”阿璟王爷威严地说道。
“什么。父王。你要对红丝用刑。”飞鸿郡王大叫。一步也不肯退让。
阿璟王爷命令两名侍卫将飞鸿郡王拉到一旁。看着两名侍卫将红丝拉扯出來、并把他按在箱子上。说道:
“鸿儿。圣旨必须要遵从。你还不知道。皇上已经御赐给苏钦卫一根金丝软鞭。下旨说:这七天内。每天正午。要抽打钦犯红丝三鞭子。不得有误。”
红丝身处虚脱中。看不见东西。只觉得自己被扯出箱子。引起手铐和脚镣一阵乱响。
木箱的上盖“碰”地一声被合上。红丝脸朝下伏在黑木箱的盖子上。脖子上的铁项圈链子也被绷紧了。
“红丝。你怎么样。”
飞鸿郡王看见红丝的样子比自己去捉拿他的时候更可怜了。那时候。红丝被戴上的只是一副金手铐。现在却是除了宽大的手铐、还有沉重的脚镣、再加上箍在脖子上的铁项圈和铁链子。
红丝是一个瞎子。戴上这满身的刑具已经够惨的了。还要每天被金鞭抽打。令飞鸿郡王于心何忍。
飞鸿郡王的性格很复杂。在父王和皇帝、皇子面前。他心里会产生自卑。但是。他善于隐忍而不怯懦。一旦为了某一件事做了决定。他会坚韧如竹、绝不动摇。
“不。父王。不要鞭打红丝。”
飞鸿郡王怎忍目睹红丝挨打。他甩脱了两名拉开自己的侍卫。跑上前來。哀求父王。却被阿璟王爷一个打耳光扇过去。
苏钦卫见三王爷父子发生了争执。心想:要尽快用刑。打完三鞭子了事。
苏钦卫上前一步。掀开红丝身穿的囚服。把他的后衣襟撩了起來。让他光了后背。
飞鸿郡王看了一眼红丝的后背。那上面满是淤青和血痕。显然是被人用皮靴狠踹出來的痕迹。他不知道。那是昨晚红丝比剑后逃走时。被追赶上來的钦卫们毒打出來的伤痕。
“你们按住钦犯。我要开始行刑了。”
苏钦卫请两名王府侍卫帮忙。一人用脚踩住红丝的脚聊。一人抓牢红丝的手铐。把他的身子上下拽得紧紧地。
红丝一动不能动。也不求饶。闭着眼睛。只能听天由命。希望这三鞭子打下來之后。自己不会觉得很疼。
飞鸿郡王跑到红丝的身边。用手托起他的脸颊。看着红丝那犹如织锦绣缎一般的容颜上带着一脸痛苦的表情。有些心酸地问道:
“红丝。身上疼吗。听得出來我是谁。”
红丝趴在箱子上。光着后背。等待挨鞭子。他不想回答飞鸿郡王愚蠢的问话。心里想的是:
废话啊。飞鸿。如果你不救我。拜托你离我远点。
飞鸿郡王非常为难。此刻。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边是父王、苏钦卫。抬出皇上的圣旨。令人无法抗拒;另一边是对大皇子的眷恋、对红丝的不忍。
“郡王殿下。请让开。”